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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是孟良臣竟然也来看他了。
此时的孟良臣二十出头,年轻而白俊,梁川给人一种生猛的感觉,而这个孟良臣就是标准的书生气质了。
孟良臣自打兴化走了一遭之后,也没出过家门了,整日窝在家里苦读圣贤书,他可不是那种梁川说几句话就能改变他初衷的无志青年,恰恰相反,他的方向太明确了,他的追求永远没能改变,越来越坚定。
书里有千钟粟,眼下米缸里却没有。换作以前,孟良臣可能会直接饿死在家里不为所动,可是自打碰上梁川。这个看似草莽却是心怀天下的大智若愚之人,自己的有些价值受他的影响,好像有所触动。此时的他,才不会傻到会饿死自己,生活不止有诗和远方,还有眼下的苟且不是。
孟良臣还是一身的干净儒装,看着也没有特意去收拾,但是给人感觉就很干净,他有一双很清澈的眼睛,梁川看了都有点着迷,这样的人梁川在后世可未曾见过。
梁川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家里晒着太阳劈着柴,制作沙盘的木头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赵金玉也开始着手刨制了,院子里已经码着一些沙盘了。梁川试过了,把沙子进去,拿一根小竹根,字体不要写太小,写在上面的字就跟黑板一样,写完了再用竹根一抹,沙盘又恢复原状,可以继续写字。这样能省下好多的纸,墨和笔,对于这个小小的书院,一天可能是小小的开销,可是教育是百年大计啊,百年下来这能省多少钱。
艺娘他们看见孟良臣来了,都会笑脸和他打招呼,梁川跟他们说了,以后咱们这个地方如果一个人有成就,成就最高的可能就是这个小书生了,看到人家可千万不能怠慢。几个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感觉就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太干净,太超脱了。
几个人见到孟良臣不会叫他公子,也不会叫他书生,更不会乱七八糟地乱叫我,大家都会恭敬地唤他一声先生。先生,代表的是知识份子,不仅身上有才,更是教书育人的职业。也就梁川随意一点,爱怎么叫怎么叫,其他人要是乱叫,也会挨梁川瞪眼。
艺娘很奇怪,这个孟先生给前给她的感觉很清高,很冷傲。现在碰到那股气没了,让人感觉很平易,她碰着也没觉得自己没读过书压力那么大。
孟良臣走进来,艺娘给他拿了一把凳子。孟良臣搬着凳子挨着梁川就坐下来了,梁川看了他一眼,道:“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