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此时见到这把银子,却丝毫不动。
“钱拿着,洗个澡,换身衣服,买把新刀……案底我给你消了,他们不愿意承认你是蒙冤入狱,也只能如此。”张行见状,无奈开口。“若是心里还有火,还想着出人头地,就去兵部那里找驾部员外郎李定,报我的名字,让他给你写个函条,去中垒军应募,那里还差好几百缺额;若是心思淡了,就回家去,做个乡间好儿郎。”
话到此处,对面的年轻后生依旧没有拿钱,反而是抬起头来。
且说,此人唤做牛达,也是东境人,比秦宝还小一点,而且也就是高矮胖瘦不同,气质上完全就是秦宝当日在乡间时的模样,只是刚刚从黑塔里放出来,不免狼狈。
他其实也是倒霉催的,本身跟秦宝一样,是东境那边东齐没落官宦之后,小时候家里教养好,修行上了门路,如今正脉通了五条的样子,又素来想做事业……闻得东都这里招募新军,就兴冲冲的就来了,结果来到后,没来得及参与招兵,便先遇到了坊间的帮派争端。
而此时,东都城的坊市老油子们早已经渐渐摸熟了外地人的路数,多改用智取。
这牛达年轻气盛,又初见繁华,却被一个修行坊中一个帮派老大用一个温柔坊里的女子轻易给拉住,然后自以为遇到义气兄长与红颜知己,便豁出本事替人卖命……但转过头来,那坊中老大借牛达手除去数个对手人后,终于攀登上了一个净街虎总旗,反而轻易把他卖了,当做功劳献给了那个总旗,连那女子也一并给了总旗做礼物。
坦诚说,张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踏实的剧情了,所以难得挺直腰杆直接秉公执法、仗义执言,那副理直气壮、义愤填膺的样子,让那几名素来看顾张行的年长黑绶都觉得是不是自家平素太草菅人命了一些?
所以,轻易就将此人捞了出来。
“张三哥……我在坊里帮派就听人说过你,说你是靖安台里的及时雨,今日受你仗义,得脱囹圄,这份恩义就更不必说了。”那牛达既不接钱,反而抬起头来,双目清澈。“可是,你不是还有绰号唤做拼命三郎吗?难道连你这般人居然都只劝我安生下来,不许我去报仇吗?便是那总旗有高阶官身,委实难杀,可那姓刘的帮主这般耍弄我,还要置我于死地,我若不杀了他,怎么平胸间气呢?又有什么脸面回家?”
张行张口欲言。
他当然有无数理由来劝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