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要么改弦易辙,总之都不会是如现在这般,躲在登州,做个入鞘之剑的。」
「那我没什么多问的了。"李十二郎点点头,大大松了口气,然后继续来讲。「但有一个事情要告知中丞,另一个事情请中丞帮一下忙。」
「说来。"曹林堂堂大宗师竟也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其实不是我跟秦二一起商量妥当过来的,只是秦二在汲郡,看到仓储丰富,问我为什么不能放粮,我大约猜到此事不大能过得去南衙那几位大老爷,但想到了以钱废钱的法子后,觉得似乎可以勾兑一下,这才来寻的中丞.秦二没那么蠢,更没有犯忌讳的意思,也没有撺掇我故意惹事的意思,只是我
个人自以为是,顺便想为他邀功,他在前线比我艰难。」李十二郎认真来讲。
"猜到了。"曹林面色如常。「莫说他,钱唐我都不怨既把你们扔到那种虎狼窝里,但凡有些做事的心思,都会被局势裹挟,这时候就要看定力了…只不过,总有人要在前面做事,而且一旦从了贼,便也是敌非我了。」
话至此处,曹林难得黯然:「真要说可惜,其实是曹善成跟张须果。不能救此二人,是我的过错。」
李十二面无表情,思索了片刻继续言道:「最后一件事情,是想给我族妹十三娘求个前途。」
「清洲嘛,她不是……"
「是要成婚。」李清臣叹了口气。「但她自诩修为与历练,无须婚姻也足够自立,不想做与段氏的联姻工具.…正如中丞所言,总有人要在前面做事,请中丞看在她之前在淮西还算尽力尽力的份上,也看在靖安台日渐凋零的份上,给我一份文书,我带与她,让她走吧!河北、晋地都行。」
曹林没有拒绝,乃是直接取过一份黑绶任命文书,随便写了下来,唯独写在出任地点时稍微一顿,但也只是一顿,便立即写了下来,却居然是北地七城之一的雪丘城。
李清臣接过来一看,也无多余意见,只一点头,便拱手行礼,告辞而去。
当日下午,回到家中,将任命文书交与自己族妹,又去跟家族中的长者做了言语,便不顾时辰,直接离开家门了。
一开始,他只顺着天街,缓缓向南,家人还以为他要再去靖安台,孰料,其人径直过了靖安台,却来到了承福坊跟前,怔怔立了一阵子,犹豫许久,复又打马转向东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