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本钱、做赌注的人风险补偿,最起码要让这些人自家心甘情愿去陪你赌,不能强行绑着人去赌;第三,赌赢了,要赏罚分明。”鄍
“我相信杜龙头第三条是做得到的。”魏玄定继续皱眉道。“只是第一条,他怎么负责?真输了,粮食又断了,他拿什么养人?到时候只怕还要求助我们……不瞒诸位,我来时刚刚与柴副指挥见过面,相互想的清楚,东境中部三郡,勉强糊口罢了,一旦支援就要出缺口。而且运输不用耗粮吗?之前从东往西运粮食,就很麻烦,老百姓也好,地方官吏也好,看见本地的粮食往外处走,全都是沸反盈天……自家少了一顿粮,饿了一顿,跟送出去一顿粮,也饿一顿,根本不是一回事。”
话到这里,便是最笨的头领也反应过来了,魏龙头对杜龙头的不满就在这里了——真要说淮西打输了,弄不到淮南的粮食,十之八九还是要向东境求援的,而这个时候已经处于临界值的中部三郡割起肉来,怕是反应最剧烈。
“不只是粮食缺口问题。”谢鸣鹤也继续笑道。“还有首席说的第二条,若说去打仗赌命的淮右盟旧部,我相信他是服众的,但淮西的老百姓也是赌注,赌输了要挨饿的,如何愿意去陪他杜龙头赌?首席不是说了嘛,咱们要利天下,这个老百姓的利不是天下的利吗?”
“可话说回来,这年头,老百姓哪有说话的地方,怎么去告诉杜龙头他们不想赌呢?”听到这里,李子达终于忍耐不住。“难道做事事事都要问过天下所有人再去做?那怎么能做成事?”
“李大头领这般言语岂不是自欺欺人?”魏玄定冷笑一声。“老百姓总有些最基本的诉求,吃饱穿暖少死人,不用说吧?”
“那徭役呢?”李子达也不知道是为了给杜破阵辩护,还是真的不解,又或者头铁。“徭役是老百姓谁都明显不愿意做的,可是水利总有人要修,官道总有人要维护……便是河北东境这里执行的妥当,不擅自征伐徭役,甚至还改少了,可还是用了大魏的旧律,定了每年四十日的徭役,战事更要征发民夫……若是凡事依着老百姓的意思,没有这些,这天下反而要大乱的。”
“这就要读书人出来算账。”一直没吭声的崔肃臣忽然正色道。“算清楚总体的利弊,这才能接着往下同天下之利。”鄍
“可要是这般说,杜龙头赌赢了,取了江淮,不就有粮食了吗?他不也是个算了账的吗?”李子达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