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看着黑阳一步跨出，落进河里，瞬间就沉了下去，周围的孤魂野鬼毒虫铜蛇一股脑地扑了过去，只浮上来些许气泡。

“唉。”

看着黑阳瞬间凉凉，孟婆叹了口气，晃了晃手里的碗，就要将这条河收走……

“滚！”

黑阳对着孤魂毒虫怒骂一声，体内灵力涌动，在忘川河水中撑起个气泡将自己包裹，慢慢地向前挪动。

“黑帝水法吗……”

岸边的孟婆恍然，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够呛。”

黑阳所掌握的水法，如果是在世俗的大江大浪中，随手就能掀起巨浪涛涛，踏浪前行。

可在这勺忘川河水中，他甚至不如套着游泳圈的婴儿，只能艰难地前行。

死寂与寒冷的气息瞬间席卷而来，脑海中瞬间被绝望等负面情绪灌满，大脑昏沉，灵魂下降，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扯出一样。

滚滚忘川一眼望不到边际，但黑阳却仍旧顽强地在其中翻滚泅渡着。

“果然，水法能够让我有勉强招架的能力。”

黑阳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却是看向某处：“怪不得，怪不得只有黑晨哥一个人活着回来，又怪不得他会是那种呆傻模样。”

刚才还在岸上的时候，黑阳就在那忘川河的众多野鬼孤魂中，惊诧发现了一个酷似黑晨模样的孤魂，如今看来，那不是酷似，那就是！

黑晨估计就是当初那批人里，水法修行最为高深的那个，所以才勉强捡回半条命来。

但可惜，他人是硬撑着回去了，魂却丢在了这里。

黑阳凝视着黑晨的孤魂，后者表情浑噩，满目混浊，不知还有几分人世记忆……

如果可以的话，黑阳想将黑晨哥一起带回家。

但现在，他自己能不能走过这忘川，还是未知数。

“呸，一定能，黑晨哥能让身体回去，我凭什么不能让身体与灵魂一起回去！”

水罩被猩红覆盖，视线逐渐模糊，黑阳却认准一个方向，不停前行。

毒虫钻进体内，妄图啃噬他两世的灵魂，却被体内张牙舞爪的心魔一口闷掉！

“娃娃有点本事。”

孟婆在岸上站着，点了点头，目光幽深：“不过，忘川河，千年舍，那种煎熬，你真的能受得了吗？”

……

“做不到！”

红璃睁开眼睛，有股戾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