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荧一时语塞。
袁荧愿意给曹昂纳妾,分担曹昂的忧愁,可是若是让她与曹昂没有自己的儿子,她也是不愿意的。
看着曹昂的目光,袁荧只得说道:“先纳妾,以安人心。未虑安而先虑危,夫君没有儿子,亦没有嫡亲的兄弟,一旦不虞,所有的努力要交给谁。”
曹昂看着袁荧道:“葳蕤是真心的吗?”
袁荧看着曹昂道:“夫君的努力,我看在眼里,也知道夫君一路走来的艰难,所以更不愿夫君的事业,出现波折。
我当然可以阻拦夫君纳妾,我相信夫君也会同意。
可是这样做,除了满足了我的心思,于大局又有何裨益。一人哭,强于一州一郡百姓去哭。”
“葳蕤真不像从前了。若是独孤伽罗在,定然不会像葳蕤这般。”
“独孤伽罗又会如何?”
“杨坚后来做了皇帝,独孤伽罗仍是椒房专宠。可是杨坚年老了,也想找点生活的调味品,于是便宠幸了一个宫女。独孤伽罗知晓此事,便将那个宫女给杀了。”
袁荧一愣,看向曹昂。
曹昂没有说话,袁荧便言道:“那之后呢?”
“杨坚大怒,单骑从苑中而出,不由径路,入山谷间二十余里,等到大臣追来,便和大臣抱怨道‘吾贵为天子,而不得自由!’
后来杨坚也冷静下来,到了夜里返回宫中,与独孤伽罗和解。”
袁荧沉默良久。
“是不是杨坚得了‘惧内’之名,独孤伽罗得了‘善妒’之名。”
曹昂点点头。
“我也会杀人。”
曹昂摇摇头道:“葳蕤不会,葳蕤只会委屈自己。”
“人言如刀,人言可畏。独孤伽罗是痛快了,可是却毁了她自己的名声和丈夫的名声。”
袁荧何尝不想如丈夫口中的独孤伽罗一般,敢爱敢恨,不委屈自己。可是她背负了太多,夫族,父族,以及天下人的目光。
她当然可以向前,可她不敢向前。
于是袁荧站起身来,对着曹昂深深一拜。
“夫君一生要做圣人,所行所言,俱是古来圣贤之典范。而今夫君唯一为人诟者,不过是‘妻子善妒’,我如何能成为夫君的软肋。若是夫君不从,我便无颜再苟活于世。”
“何至于此!”
曹昂一把将妻子给抱住。
“我听你的便是。”
曹昂心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