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说完之后,便匆匆离开,不见踪影。
此时的侯祈再无困意,在牢房之中,想了半夜。不得不说,此人的办法于他最是有利,因为陈喜已死,当时的情景除了他本人再无人知晓。
侯祈是北地郡人,家里有一大家子,他很清楚朝廷的德性,若是用自己能够抵罪,绝对不会有丝毫良心。
虽然荣邵许诺自己不会死,但荣邵之言,侯祈真不敢完全相信。
侯祈知道,若是堂上反水,肯定会惹恼了荣邵,而且将天子牵扯进来,怕是也不妥,可是他就是不想死。
其实侯祈还真没有参与此事,毕竟陈喜也不可能直接跟他说目的,只是当时侯祈猜测出陈喜的目的,还故意放松了戒备,否则王越再是准备充分,哪能这么容易刺杀了弘农王。
大堂之上,侯祈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直到堂上的荣邵,再次问到他。
侯祈看着荣邵,脱口而出道:“下官根本不知道陈喜有刺杀之心,否则无论如何都会阻止,更不可能告诉他王府布局,王府护卫巡逻路线和换班时间。”
侯祈说完这句,自己也惊了。可迈出了第一步,他也胆大起来,继续说道:“我本来是不想告诉陈喜这些的,毕竟身为王府卫队长,我自是知晓规矩。可当时陈喜说,天子要看一看王府的护卫是否有缺失,我身为一个羽林郎,自不能拒绝天子之命,这才告诉了陈喜。
我实我谋害弘农王之心。”
侯祈说完,众人皆惊。
本来今日之事,便是不想牵扯到天子,可侯祈之言,又把天子扯进其中。虽然没有证据,却一如实锤了一般。
荣邵见状,立刻大声呵斥道:“侯祈,休得无言乱语,明明是你和陈喜秘商,谋刺弘农王,如何敢胡乱攀附,着实罪不容诛。”
侯祈听后,当即便申辩道:“我是王府守卫,若弘农王身死,于我有什么好处?若非陈喜搬出天子,我如何会告诉他这些。”
“押下去!押下去!”
眼看侯祈还敢提到天子,荣邵怒不可遏,唯恐侯祈再说出什么,立刻让人将侯祈给带下去。
其余众人,看着场面,一时也不好多言。
唯有邓聘,随口说道:“荣校尉,你这也太草率了。虽说是清者自清,可是这么大的案子,总得让天下人信服方可。”
荣邵铁青着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今日堂审之时,很快便传遍了朝野内外。毕竟这么多人在,什么消息透露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