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数日,弘农王遇刺案的主办换了第四个人。
刘松即不像淳于嘉那般谄媚,也不像宣璠那般强硬,更不像荣邵这般油滑。可刘松却是文人意气,书生见解,于办案全不通,以至于一个板上钉钉的案子,交到他手中后,便彻底烂了。
人们已经不在乎真相,就相信他们听到的,相信他们以为的。
但这都不管曹昂的事情。
到了次日晚上,曹昂刚从弘农王府回来,这时刘晔上前低声说道:“主公,天子来了。”
曹昂一愣。
天子这是微服私访?
曹昂快步走进宅中,刚到正院,便见刘协如**着火一般,匆匆出了大堂,向他奔来。
二人离着数步,曹昂刚要行礼,只见刘协竟然膝盖微屈,就要弯下,眼中噙泪,嘴里喃喃地说道:“老师!”
曹昂心中更惊了。
刘协这是真怕了还是要害自己,要是让刘协给自己行了跪礼,传扬出去,又是自己的罪状。
于是曹昂赶紧上前,将刘协给扶住。
刘协眼中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满脸的委屈与无助,低声说道:“老师救朕,老师救朕啊!”
曹昂对于刘协的来意心知肚明,将其扶到堂上坐下。
“天子,何至于此啊?”
刘协也有些缓过来,尴尬地坐在榻上,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曹昂语重心长地说道:“天子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万民典范,无论如何,都不当如此无状,失了天子威仪。”
“老师,是朕冒失了。”
刘协到底是一国之君,也是被逼得急了,没有办法,才来曹昂这里,此时已经恢复如初,一副天子的模样。
“天子如何突然出宫?”
“老师,阿兄之事,真的非朕所为,朕也不知道如何之间便群情汹汹起来。今日长安城内外,皆谣传是朕指使人刺杀了兄长,朕已经是心中惶惶,六神无主,还请老师教朕。”
曹昂看着刘协,沉默了一会,方才问道:“天子以为,是何人指使的陈喜?”
“这,朕实不知。”
“陈喜只是一个守宫令,与弘农王无冤无仇,定然不可能是自作主张。而且王越、侯祈,皆言明陈喜乃是受天子指派,安排他们做这件事。
此事若是与天子无关,便是有人故意指使陈喜,犯下了这件滔天大罪。天子若是想洗脱嫌隙,唯有将此人找出来。”
刘协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