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那些莺歌、反而觉得心酸。但我刚才听说,仲明许诺歌伎们,以后不会把她们转卖,还会养着人们到老?她们很喜欢仲明,觉得遇到了好人。”
秦亮随口道:“又不是白养家伎,我只是对她们没那么坏而已。”
两人一路来到了西北角落、玄姬住的庭院。这里确实很幽静,离东边家伎们住的庭院挺远、隔着几道墙,那些丝竹管弦、唱歌的声音半点也听不到。
唯有外面假山中的泉水,流到池子里清脆的水声、以及虫鸣的声音。有水有草木的地方,只是夏天蚊虫有点多。不过青铜鼎炉里焚着驱蚊的香,房间里挂着轻薄的纱帘,屋子里还好。
玄姬的性情有点避世,但她既不信道、也不信佛,也从未提出过隐居之类的想法。可能还是她儿时经历过物资匮乏的日子,心里很清楚,只有在世间掌握资源的人、才能过稍微舒适的日子。
她果然取出了绳尺,开始量秦亮身体各处的尺寸。但是她没有准备纸笔记录,竟将多个数字都记在了心里。
玄姬把绳尺一头伸到了秦亮的身前,然后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前面的绳子。秦亮一动不动地站着,背部透过红色的薄袍布料、感觉到了若即若离的柔軟触觉,鼻子里也闻到了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清香。秦亮没吭声,但脑子里已经有点乱了,甚至想起了先前在校事府时、看到铁铺中的景象。
秦亮沉住气,听到她说了一声“量好了”,便转身夺过她的绳尺,看了一眼又在墙角找到一根粗麻绳。玄姬诧异道:“仲明要做什么?”秦亮道:“卿哭的时候太招人疼了,我想让卿的样子更让人怜爱。”
玄姬没有反抗,已仰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令君跪坐俯身时的姿势很漂亮,而玄姬则是仰躺时更美、尤其是敞襟之后,微微向周围平铺的样子有一种奇妙的自然之美。她脸颊浮上了浅浅的红晕,轻声道:“仲明总会做一些让人想不到的事。”
秦亮一边回忆系绳子的技巧,一边仔细地忙活着,很多年没有练习确实生疏了。玄姬的姿态不堪,忍不住又道:“太阳还没下山,这样不太好罢?”
玄姬在礼法等方面不如王令君那么讲究,但其实她挺保守,接受度并不高,但已被动经历了不少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