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税问题当然不大。”
方以智道:“不过曾经的盐商,江南之地的无数富商,他们许多人都富可敌国过,每年拿出十万两、数十万两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为什么江南地区的盐税、茶水、商税连年下降,而不是年年增多?如果这次没有许家庄插足盐业,文官们会轻易承诺,盐商们愿意每年交百万两的盐税么?”
“不会。”
朱由检摇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当然懂。
“商人皆是自私自利之辈,作为商人庇护伞的江南权贵们,只会将好处往他们自己口袋里塞,过着奢靡至极的生活,绝不会主动把银子上交朝廷,这次他们感受到了许家庄的威胁,鱼缸里进了一条鲶鱼,为了对付许家庄,他们甘愿付出一些代价,只要许家庄这个威胁不存在了,他们又会故态复萌,偷税漏税,朝廷税收又年年减少,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这话听的朱由检连连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陛下!”
方以智拱手深揖道:“我虽然在许家庄待过一段时间,算是许家庄之人,但并非一味的偏袒倾向于许家庄,而是想为陛下的利益考虑,许家庄这条鲶鱼是非常有必要存在的,每年五十万两的盐税,也是一个较为合理的数字,符合三十税一之规定,如果扬州商人想与许家庄雪盐竞争,完全不必采用排他的方法,也可以创办一座更大的制盐厂,许家庄愿意提供技术支持,每年也只要交50万两的盐税即可,公平竞争,一可以让市面的盐价降下来;二可以避免垄断,一家独大;三则朝廷的岁入没有减少,这难道不是对多方有利的好事么?我这个方案,难道不比群臣包藏祸心的办法好么?”
“好好!”
朱由检拍手叫好,连连赞叹:“不愧是朕之子房,考虑周全多矣,远胜于一班文臣阁老。”
只是方以智的这个办法,虽然周全稳妥,是上上之策,他不能再认同了,但大明现在是多事之秋,财政极其困难,需要的是快速来钱的渠道,可能等不了上上之策的实施了。
他现在需要的,要么是许家庄同意把盐税增加到每年百万两,抑或是从扬州盐商那边征收每年百万两的办法,钱越快到账越好,一天天败坏下去的大明形势,真的等不了了。
方以智吃了一惊。
急躁。
他没想到皇帝陛下急躁到了这个程度,连有毒的药丸都考虑吞下去,明知是文臣百官的计策,居然都考虑采纳。
对银子的渴求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哪怕冒着可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