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对黄宗会、成小二吩咐道:“你们赶回灵山镇去,请几个大夫过来给陈老哥诊治。另外调一批粮食过来,让灶户们捱过这段日子。”
听得傅豫孙又要给治伤、又要送粮,陈杰激动坏了。
“大人,大人,您真是来救俺们的吗?”
傅豫孙没正面回答,而是指着破损的棚户道:“你们这屋子被水泡了,而且四处漏风。过段日子入了冬,说不得会冻死。别的先不管,等雨停了,先给你们找块好地,把房子盖起来。”
还给盖房子?
陈杰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青天大老爷啊……您咋才来呀?俺们……俺们灶户有救了啊!”
细沙沙的雨中,屋外的呜咽声渐渐变成了连片的嚎啕。
傅豫孙转身推开门,方才看到,外面的雨中,上千灶户全都在哭着。显然,屋子里的话,他们也听到了。
这些灶户在冰冷的雨天中,浑身上下就一件看不出颜色的单衣,赤着脚踩在污水里,相比起冻的青紫的身躯,或许他们的心更加麻木吧。
而傅豫孙的到来,将他们原本凝固石化的心,敲开了坚硬的外壳。
傅豫孙也不进去了,就那么站在门口,朗声说的话,让屋子里的人、屋子外的人都能听到。
“大家伙今儿好好认清我这张脸,我叫傅豫孙,如今是灵山镇的镇长。从今以后,大沽河盐场也归我管。”
灶户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将这个年轻的官老爷的模样死死印在心底。相信这一辈子,到他们死的那一天,他们不会忘记。
傅豫孙的声音冲破雨幕,越来越响亮。
“人活着,就得吃盐。不吃盐就没力气,就什么都干不了。所以朝廷才把盐看的那么重,盐才那么紧俏。既然盐那么好,凭啥咱们灶户却过不上好日子?是咱灶户不肯干吗?是咱灶户不能吃苦吗?都不是。是这**的世道闹的。今儿在这儿,大家伙都听着,我就把接下来咱们要干的事儿,说道说道。”
事关每个人的生死,灶户们全都紧张坏了,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傅豫孙喘了一口气,理清思绪,把计划一一说了出来。
“这大半年来,大家伙都断了钱粮。再捱下去,估计得饿死,所以我让人去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