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轸为抵御汉军、守住东北而殚精竭虑之时,刘皇帝这边,也没有丝毫放松,坐镇幽州,亲自过问各条战线的情况。为此,又愁白了几缕鬓发。
由于秋凉的关系,幽州行在寝室内,已然架起了一座炭炉,刘皇帝呢,则缩在烧得热烘烘的炕上,他那双老寒腿又开始有反应,因此更加注意保养了。
贤妃承谕,侍候在榻边,细心照料着。几乎忍着恶心,咽下一口药汤,刘皇帝推开折娘子手中的药碗:“不喝了!”
哪怕这药汤调得没有那么地苦涩,但终究是药,总归不那么好喝的。不过,折娘子仍旧固执地舀了一勺,递到刘皇帝嘴边:“就差半碗了!”
“是药三分毒,差不多就行了!”刘皇帝摇摇头。
但在折娘子的“逼迫”下,还是又喝下一勺,拿起丝帕便擦起嘴来,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见状,折娘子赶忙放下药碗,轻捶其背。
榻边,太子刘旸、秦公刘煦、晋公刘晞三人俱在。闻刘皇帝空咳声,刘旸关切道:“爹,还请保重御体啊!”
“没什么大碍!”刘皇帝摆摆手,回应道:“着凉而已,我还没那么脆弱!”
说话的声音,明显有些沙哑,喝了半碗药汤,喉咙的不适也稍微缓解了一些。这每到秋冬,总免不了伤风感冒,刘皇帝对自己身体素质的下降,也有些无奈。
背倚靠枕,缓了缓,刘皇帝这才又将注意放在三个儿子身上,主要是回幽州复命的刘旸与刘煦,刘晞则是陪同。
>刘煦这段时间,一直在燕山道内巡视,甚至北入山岭,到王彦超军前线去转了转。刘旸呢,在得到刘皇帝的首肯之后,也暂时放下辽东的军政事务,交给赵匡胤与高怀德,快马西回幽州面君。
“我没事,都别站着了,坐!”指着三张椅子,刘皇帝轻声道。
“是!”三名皇子,规规矩矩地坐下。
看着刘旸,刘皇帝的目光显得十分柔和,说道:“这半年多,在前线统帅,辛苦了!你在军中的表现,我都有了解,很不错,继续保持!”
刘旸年轻的面孔间,有明显劳心费神留下的痕迹,眼袋深垂,一脸风霜。但听刘皇帝这关怀的话语,心中顿生一种感动的情绪,对他而言,或许再没有比得到刘皇帝肯定,更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只要不让您失望,儿便满足了!”刘旸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