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曹彬垂首告罪,而后说道:“此番北伐,边军及燕山两道兵力民力抽调甚多,军力多集中于东路,以致长城诸关防御空虚,刘廷翰大军失利,辽军大举南下,因而陷此窘境!”
看了表情阴郁的刘皇帝一眼,曹彬继续说道:“倘若辽军欲走野狐岭,破宣化,东胁幽州,那么凭借地势守备,尚可拒之,只要紧密添兵固防,可解其患!
但是,臣更担忧的是,辽军舍野狐岭不就,兵锋调转向西,席卷漠南,进攻山阳!自云中至宣化数百里关山,虽有长城作为依托防御,堡镇众多,但无法面面俱到,当此形势下,只要被辽军击破一点,很有可能突入长城以南,挺进山阳腹地。
时下,自李使军北援之后,云中城十分空虚,只有奉义军不足五千人驻守,就近也唯有宁远军兼顾长城防守,可做救援。
一旦让辽军成功突破长城防线,那么云中危急,山阳危急!即便云中城坚,能够守住,那山阳道必遭兵燹,大汉对山阳十数年的经营,也将遭到破坏。
并且,长城以北,同样也有不少汉人及归化部族,未及内迁,突遭变故之下,也难抵辽军侵袭。
因此,臣以为,目前山阳形势,才是最为紧要,也是最为危急的。朝廷需要紧急应对,调动兵力,北上充实防御,以却辽军,将损失降至最小......”
听完曹彬这番话,刘皇帝已经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就像之前曹彬等待时的表现一般,在书房内踱着步。
这大概是此番北伐以来,刘皇帝表情最为凝重的一刻,哪怕两个多月前,耀州的大败,都没让刘皇帝如此地紧张过。
秋凉如潮,不断地透过窗扉门户涌入,昏黄的烛火摇摇欲坠,闪动的火苗仿佛在诉说他心中的那抹焦虑。
脑海之中,不断地回顾着此次北伐的军事布置与安排,各种信息片段闪现着,刘皇帝忽然醒悟,大汉这边似乎还是有些托大了。有他这个皇帝的原因,也文武大臣以及将帅们的大意。
“辽国还能调集起十数万大军南下?”停下稍显沉重的脚步,刘皇帝脸上已然见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如水,沉声问道。
曹彬答:“回陛下,总结此前刺探消息及军前战报,自开战以来,辽国前后向东北支援军队不超过五万军,自漠南至漠北,辽军虽然同样经受了一些损失,但除漠北、奚人以及漠中南的韩匡美军外,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