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涤年过知命,已须发皆白,这位诗仙才高八斗,经历却很坎坷,年轻时春风得意,还得到了灵真公主的爱慕,可惜在圣人即位前站错了队,也就是当今圣人宽宏大量,他又文名颇高,还是个修行者,这才保下一条性命,但仕途就不用再想了。
琴张急谓之良材,琴调下谓之位卑,韩玄涤才高八斗却无处施展抱负,所以沈青藤才有此感慨,徐应秋笑了笑,说道:“时运不可强求,沈公也是蹉跎多年,如今已是鹤衣直指啦。”
沈青藤摇头道:“不过是个传话人,还不如在玉京清闲。”
徐应秋问道:“圣人西巡在即,佛道两教又有多少随行的?”
沈青藤道:“道门悬空寺与青雀宫,佛门大菩提寺都有大神通者随行,修行界中后辈,有的已到玄都了。”
徐应秋感慨道:“圣人携满朝文武去国西行,如此壮举千年未有。外域妖魔决不会放过这机会,不过圣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定是有了荡却妖邪的把握。”
正在这时,水榭里有人说道:“今日诸君共聚一堂,绛真说什么也不能吝惜笔墨了。”
“今日不谈国事。”沈青藤对徐应秋呵呵一笑,便去了水榭东侧。
水榭中央,苏向对旁人说道:“诸君就容我卖个关子吧。”说着吩咐了僮仆几句,对身边人笑道:“今日云泥社中诸君齐聚一堂,今日不妨办一个画会,诸君近来有什么新作,都拿出来瞧瞧?”
众人交谈起来,没有打头阵的,钟怀玉趁着这个机会,拿着画轴靠近徐应秋身边,自我介绍一番,便说道:“晚辈仰慕先生已久,今日终于得见真容了,没想到先生也来了玄都,说来也巧,前些日子,晚辈在半日坊游玩,便见到了先生新题的半阕诗。”
徐应秋看着苏向的这个外甥,颇有兴趣道:“哦,哪半阕诗?”
“晚辈正巧记得。”钟怀玉笑了笑,“那幅《猫戏烛图》上写的是‘狸子不知生计苦,只将烛火作流萤’,先生的诗作还是别有雅趣,意味深长,晚辈看过一次,就一字不漏都记下了。”
他手里握着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