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寒水村。
山坡上的一块巨石上,李易坐在上边静静眺望下方,无数房屋沿着公路像叶子般展开。
一个随处可见的小村子,人口不过一万,距离市区十几公里,搭乘公交车来回最多40分钟,电动车最多一小时。说是农村,实际上更像是玉城的下属街道,村里人大部分也不种田了,都跑去市区打工或者在家做点小生意。
李易家还在十年前的位置,一处半山腰上,周围原本是他李姓家族住地,现在大部分人已经搬到山脚下公路旁,只能留下李易家孤零零的灯光留守祠堂。原本他们家也准备搬出去,连地基都打好了,可惜为了凑齐医药费卖给了大伯家。
他自己估摸着,家里前前后后大概欠了210万。
有50万是亲戚的,60万的小四的,15万银行的,剩下的不知道是谁的。从6年前起,每个月都有人将钱打到他父亲的账户,一开始是1000,2000,后来是一万,两万,甚至是三万。
李父不知道是谁的不敢用,一直到山穷水尽才拿出来给自己治病。不过他还是倔强的自己写了个欠条,上边只有自己的署名。
“复读应该是没希望了,家里也交不起昂贵的复读费,等身体养好了就去打工吧。东海听说发展起来了,是个不错的选择,工地来钱快也可以考虑。但我这个身体没有个几年不太可能养好,这段时间总不能躺在家里。”
李易审视自身,好像除了修行他什么都不会,五千七百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感悟天地。现在想想多少有点浪费,若是换成一个科学家是不是已经研究出可控核聚变和光速飞船,而他花了五千年竟然没有成仙。
忽然他仰头望天,临近傍晚,太阳与月亮同辉。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蒙尘的灵台被擦去一角,厚厚尘埃下是吉光片羽般的道韵,是与天齐平的光耀。
从东海吹来的风忽然停止,亿万千米之外的太阳和38.44万千米之外的月亮暗淡,寒水的山坡上,只有一人存在。
他宛如黑洞,吸收着从不知来自何处的祈祷,劫掠着天地间蜉蝣般稀少的灵气。
一呼一吸,灵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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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法时代怎么办?老道儿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想这个作甚?”
李长生端坐悬崖边,一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