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床,他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才起来。
在纳加利尔,除了少数人在工厂有一份工作之外,大多数人都从事着散工和务农,总的来说生活节奏其实并不快,只要不怕饿肚子,睡到中午甚至是下午才起床也不是不可以。
阿斯尔起床后鼻腔中的馊臭和体臭味再次让他煎熬起来,他换了一套衣服,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这种臭味,当他从卧室里出来,走到楼下,站在大门处时表情顿时凝固住了。
他长兄的妻子不知道被什么人吊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阿斯尔的兄弟们正在一旁围观,他的长兄拿着鞭子抽打着那个可怜的女人。
每一鞭子都抽的很响,女人默默的承受着,她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渗出血来,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仿佛随时随地有可能晕过去。
阿斯尔的母亲,其他兄弟的妻子们则跪在一旁,全程目睹这场有些仪式性的惩罚。
当最后一鞭子抽完,阿斯尔的长兄收起了鞭子,随手交给了身边的弟弟,他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挂着的女人,把绑住她双手的绳子解开。
女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几秒钟后,她强撑起身体,跪在阿斯尔长兄的面前,双手手背朝下手心朝上的贴在地面上,她亲吻着他丈夫的脚趾,最后用额头抵住地面。
这是一种为自己做错事情忏悔的标准流程,但只针对女性,阿斯尔的长兄抖了抖肩膀,他抽鞭子的时候抽的胳膊和肩膀都有些酸胀,此时一转身,就看见了阿斯尔。
冷漠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阿斯尔认得出这种笑容,因为他的脸上曾经也有过。
“我的弟弟,睡的还好吗?”,他走到阿斯尔的面前,张开双臂热情的拥抱着阿斯尔,可是这个拥抱没有给阿斯尔一些温暖。
阿斯尔的表情迟缓了大概一两秒才反应过来,“非常好,在外面的时候我总是想着家,回来的感觉还不错……”
他的兄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肯定是家乡最好,这里是你的家,你还有我们……”,他说着一边搂着阿斯尔的肩膀,一边朝房子里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先吃午饭,午餐过后我带你去我们的工厂看看,也许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这句话的确吸引到了阿斯尔的注意力,他没想到父亲和这些几乎都没上过什么学的兄弟们居然还有一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