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阿叔以外,其他三人都沉默了。
像这种无头桉,要寻人恐怕难如登天,大中华有那么那么多人,那么那么多家庭,正初阿叔要找的孩子,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若是能健健康康的长大,恐怕早就变成了别人的儿子,与别人有了感情。
“我一直在这条铁路上奔波,早些年求过很多很多人贩子,花了不少冤枉钱,给他们送礼,送红包,想知道宝宝的下落,但是...”
叶北打断:“你指望罪犯能良心发现?不可能的。”
雪明补充:“只有法律、手铐和子弹能让他们乖乖听话,服刑招供。”
苏星辰叹气:“辛苦了。”
“不辛苦的,不辛苦。”正初阿叔讪笑着,笑容里有心虚和局促,这三个年轻人就像是三种不同的火焰,他们神态各异,言语却都是激进凌厉的意味。
正初阿叔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厉害的声与威,没有那么勇敢的魂与意。
他接着解释道:“我总要试一试,各地方民警很好,人们都很好,但是他们帮不到我,我就去找人贩子——我很机灵的,这些人收走我的钱和礼,一定觉得我好骗,好欺负,总会有录音留在我的手机里,我和民警配合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能抓到几个人。可惜想找到这些人很难很难,我也只做过十来次,扫黑除恶专项行动来了,就越来越难找到他们的身影。”
叶北比着大拇指:“牛逼啊。”
雪明不敢想——这种独闯龙潭的经历,对普通市民来说一辈子可能都碰不到一次,可是正初阿叔奔波十八年,这十数次与罪犯的斗智斗勇,似乎只是寻亲路上不值一提的小事。
过了很久,苏星辰才开口:“您一直在找儿子吗?没有想过放弃?”
正初阿叔听见这句带有劝阻意味的询问,只是抽烟,很久很久都没讲话。
苏星辰立刻解释:“我不是要您放弃,阿叔,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您应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我看见您孤身一人,恐怕婶婶她后来是真的跟您离了婚,您说自己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他们也没有陪在您身边,这条路付出太多,收获太少。我照着您自己所说的经历来推断,哪怕是下岗了,您回故乡找个工作,和老婆继续过日子,应该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不是这个...”正初阿叔眉头紧皱,突然开始挥手:“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