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浣熊跟在席勒的身后走进了阿卡姆疗养院院长的办公室,他抬着头四处环顾,似乎是在打量着席勒装饰房间的品位。
这是一处相当大的综合空间,进门后便能看到会客区宽大的浅色桦木落地窗,靠近窗前的沙发是温润的浅咖色,带有一些现代主义家具的特征,另一侧是黑色的办公桌以及桌子后面成排的书架,反而显出一些英式复古的情调来。
有些古怪,又有些混乱,火箭浣熊想,但毫无疑问的是,很有品位又很舒适。
但是那张办公桌可就有点格格不入了——并非风格,只是桌子上有些凌乱,各色钢笔、笔记本摞在一起,就像是刚刚从某个尘封的仓库中被翻出来。
火箭浣熊刚跳上桌子,就被两根钢笔绊了一下,他呲了一下牙,叹了口气,看向席勒说:“你这可真够乱的,身为一个医生,你就不能让你的办公室保持最基本的整洁吗?”
“这里很整洁,至少在你到来之前。”席勒看了一眼浣熊,又看了一眼反光的桌面上刚刚落下的一根动物毛,火箭浣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说:“你说的是对的,我最近有点焦虑,所以难免掉毛,你有什么好的宠物沐浴露吗?”
“你习惯于用这样自轻自**的玩笑来缓和气氛。”席勒把两根钢笔收了起来,拉开抽屉随手扔进去,又整理了一下堆在桌子一侧的书,并说:“这不是个好习惯,你以为你的自尊心不体现在这些方面,觉得自己毫不在意。但长此以往,你会对刺伤自己的话越来越不敏感。”
“还能如何呢?”火箭浣熊摊开爪子,一**坐在了桌子上,并说:“如你所见,我只是一只掉毛的浣熊。”
“你太消极了,但这或许与你多年以来在星际之中流浪的经历有关,你所遇到的所有生命,都与你有太多的不同,你几乎找不到同类,习惯了在人流之中被踢来踢去。”
席勒又抽出了另一只圆珠笔,开始在病历上写写画画,并说:“你现在的这种态度,正说明你还有一点余力,而当这点余力也被耗空之后,你就会变得极富攻击性,再也不接受任何人对你的任何调侃,变得脾气火爆,行为暴躁。”
“再然后,某些和你与之有关的单词会成为你的禁忌,比如动物或者浣熊,你只要一听到这个词就想发疯,完全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这是智慧生命在遭遇到精神虐待后最典型的应激反应。”
火箭浣熊张了一下嘴,而席勒在此之前就开口说:“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凭空改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