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送你们了,但问他借驴子时却不磨叽。他虽没来心却到了,你看这驴喂得多饱。”
听着里正的话,章越才想起这韩韬就是没考取县学的大大师兄。
郭林闷闷道:“要是韩师兄能来送我们就好了,我许久没听他吹笛子了。”
里正对驾车的人道:“我与你交代这一路上不必太催着这头驴。这驴还没上岁口,有劲是有劲,可你硬使唤他是不走,必须由着他的性子,路走歪了轻轻拍一下,他就知道了,这东西机灵得很。”
郭林听了终于恍然道:“难怪亲切,这驴脾气和师弟倒蛮像的!”
章越瞠目结舌,师兄随他日久也学会毒舌了。
但章越转而一看见郭林却丝毫没有吐糟的意思,仿佛真是如此觉得,更觉火大。
“娘,里正,我们走了!”郭林,章越一并招手。
坐上摇来晃去的驴车,章越郭林目送朝他们招手的师娘,里正和村民越来越远。郭林实在忍不住转身抹泪。
章越道:“有这般吗?只是去县城一趟而已,又不是出远门。”
“师弟还说我,你第一日来乌溪也哭了。”
“那倒是,”章越点点头,“但师兄你也别拿我衣裳擦鼻涕啊。”
“抱歉,一时忘了。”
车轱辘碾在碎石道上,驴车摇啊摇,离开了乌溪,章越回望青山碧溪,想起自己在此大半年读书光阴,这一刻恍如隔世,陡然之间清越的笛声在车后响起。
章越看向郭林,郭林向他点点头:“韩师兄来送我们了。”
“韩师兄学过笛子?”
“他放过牛。”
“难怪如此。”章越点了点头,虽说意境差了许多了,但这个气氛是对的。
章越身子从车后探出篷子,大声对笛声处大喊:“韩师兄再见!”
“里正,师娘,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