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帏幕间正一头苦恼,不知如何下笔时,突见庭中有人言语道了数句,我低头一看正合赋下之意,故我提笔以此落句。”
他身旁的夫妇都是喜至流泪道:“这是天意啊,是天要我儿此番高中啊!”
章越闻言不由好笑,每次考完都能增加不少科场奇闻。
“三叔,三叔!”
章越一转眼看见原来是章丘朝自己打招呼。
章越笑了笑走上前去道:“不是说了别来,这贡院走几步路就到太学了。”
这时候数人来到章越面前拱手道:“这位是度之吧,今日我等因风雪延误了考期,多亏你在监门官面前仗义直言,否则数载光阴毁于一旦了。不知可否赏光请你喝杯水酒,略表心意。”
章越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旁章丘看着章越得如此多人敬仰不由佩服,等章越推了他们以后,章丘问道:“三叔,你为何不接受邀请,与他们坐下相谈,他日也有相互用得着的地方。”
章越看了章丘点了点头道:“你能这么想着实长进了,不过……不过三叔着实累了,没功夫应酬。”
章丘失笑道:“是啊,三叔,我给你提考箱。”
章越此刻一脸疲倦之色恨不得马上栽倒在床上,他将考箱递给章丘,章丘在旁问道:“三叔,这贡院是如何样子……”
章越随意聊了几句,忽停下脚步,回望贡院前。
却见寒风凛冽下,贡院为皑皑白雪覆盖,雪景之中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一刻章越突然想起自己寒窗经历,不由吟道:“懒作住山人,贫家日赁身。书多笔渐重,睡少枕长新。”ωωw.
“野客狂无过,诗仙瘦始真。秋风千里去,谁与我相亲。”
寒窗中的孤独寂寞,又有谁能解我。
“三叔?”章丘道。
“怎么?”
章丘道:“我记得,我在南峰院读书时,伯益先生曾与言道,读书吟诗本令人喜悦,陶冶性情之事,但有了科举之后,如今天下人早已得笙而忘鱼了。”
章越问道:“不是得鱼而忘笙?”
章丘道:“先生说得正是得笙忘鱼。”
章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