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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胃口一贯很好,无论是省试殿试前都吃得很多,不过黄履却只吃了一些。
章越道:“殿试要考一整日,多少吃些,不然下笔会抖的。”
黄履点了点头又勉强吃了一些。
章越又揣了些吃食到了身上对黄履道:“边走边吃。”
马车是吴家安排的,唐九陪同二人在车上。
章越登车后,吴管家等家仆追至马车身旁大声地说着吉利话。章越听了笑了笑就放下车帘,然后马车载着二人疾驰离去。
还不到四更天,马车从南薰门大街一路直驶往皇城,一路上天色与街道上都是漆黑一片,入了内城后拐了个弯,最后抵至东华门前。
章越与黄履先后下了马车。
但见城门点着数处火燎,皇城脚下的御卫守立在皇城外,一轮残月犹自挂在城头上。皇城开启自是有规定时间,如今陆续来的举子们陆续赶到了这里,等在了城门外。
章越从兜里取出吃食与黄履分食了些。
耳旁听得两名士子正聊天,一人道:“你可知江生兄前几日病故了?”
“啊?怎有此事,江生兄不是一贯都很爱惜身子么?怎么殿试前出这事。为何这般没福?”
对方答道:“省试及第后,江生自是高兴,但他不是贪玩之人,住在旅社里哪也没去。哪知一夜江生兄也不知何故,却突害了疾病,身在外乡,也不知请名医整治,结果病了两日便是去了,如今不得不补录一位之前榜下之人。”
另一人叹道:“还有此事,这病了之人也是命不好,补录这人也是好命。”
章越听了顿时心感实在是造化弄人。
殿试在即,章越忍不住踱步平复心绪,却见左右的士子倒是轻松乐观,与自己一脸紧张不太相同。
章越略想了想明白了为何,最残酷的省试已是过了,他们来此不过定个最后的名次的,进士对他们而言已是唾手可得。
但自己则是不同,自己这一次殿试来此,无他,就是争状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