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
定难都的将士们默不作声,紧紧跟在主将身后,长槊、陌刀、重剑、长柯斧,晚唐武夫花队技艺娴熟,什么兵器都会用,什么都使得虎虎生风。
一刀斩下,鲜血喷了满头满脸,根本顾不得去擦。
一槊刺出,中了便是一个血洞,不中便收回,找准机会来第二下。
他们就像市肆里专业的屠夫,丝毫不费多余的力气,只用最省力的方式,娴熟地进行屠宰。
什么豪侠气、英雄气,在这些冰冷的屠夫面前挡不得片刻,敌兵的热血洒了一地。
“啪嗒!啪嗒!”那是鞋靴踩过血泊的声音。
“咔嚓!咔嚓!”那是重剑斩断头颅的声音。
两千屠夫至今还保持着整齐的队形,配合一点没乱,脸上的表情是令人诧异的麻木和平静。
杀了这么多人,既不兴奋,也不害怕,仿佛手底下屠宰的是牛羊,而不是人一般。
又好像,他们仅仅是在完成微不足道的工作。而这份工作,就是简单地用重剑斩断敌人的身体,用长槊捅穿敌人的腹部,用大斧击碎敌人的头颅,就这么简单,如此而已。
专业杀人者!
不知道要什么样的绝世猛将,才能让他们麻木专业的脸上浮现出惊骇的表情。
河中的大爷们是做不到了。
建节都很快就被推出了大门,散到了营外。
“他们不是人!”大批敌兵四散而逃,外面宽阔的原野似乎能给他们更多的安全感,可以远离背后那群冰冷的杀戮机器。
生命收割机大阵还在前进。
他们脚下的鲜血汇流成小溪,头颅、残肢被踩入尘泥。有人已经换了第二口陌刀,斧刃似乎也有些钝了,大阵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冲向汾水。
溃逃的敌军不管不顾,冲向了便桥,与正往北面进军的袍泽迎头撞在一起。
“他们不是人!”到处是无意义的哭喊。
有人挤不上浮桥,直接就往汾水里跳,穿在身上的铁甲都忘了脱掉。
有人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但迎来的往往是重重一刀,头颅高高飞起。
完完全全的杀戮盛宴,不接受任何投降。生命收割机一旦开动起来,能令其停下的,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