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王最重军纪,稍微干犯一点就要受罚,斩首以儆效尤是家常便饭。可这会怎么了?才过了不到八年啊,就成了这副德行,为什么?
不远处有军官出来整顿秩序。他们收拢了一部分人,令其披甲持械,前去关闭营门,镇压溃逃军士。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愿意出来维持秩序,可以说他们八年前那支强军的精神方面的残留。无奈溃逃军士越来越多,几乎成了雪崩之势,他们独木难支,很快被冲得七零八落。
终于有人忍不住动手了。
一群军士抽出步弓,朝乱跑乱撞的人**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入你**,不敢与夏贼厮杀,尽朝自家兄弟招呼。弟兄们,砍了他们,不然谁都别想走!”
“砍了他们,杀啊!”
“杀了梁——敬翔、李振,就是这两个狗东西乱出主意,害得咱们这么惨。”
“对!杀了敬翔、李振,将头颅献给夏王,或还有一番富贵。”
“敬翔在哪?李振在哪?”
“敬翔在哪?李振在哪?”
营中先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喊,进而越来越多的人齐声相喝,声浪越来越高。
大败之下,军士们人心惶惶,但他们暂时不敢朝梁军的缔造者朱全忠发难,也不便拿各级军官开刀,那就只能将敬翔、李振二人拖出来泄愤了。
敬、李二人听了脸色发白。
亲兵们团团围护在朱全忠身侧,不远处有人正拿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敬翔、李振,手已经慢慢划向腰间。
朱全忠脸色铁青。他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敬翔、李振是他的心腹,向这二人发难,与向他发难没有多少区别。即便遂了武夫们的意,将敬、李二人交出去杀了,也于事无补。反倒会让自己威望大跌,进而被得寸进尺的军士冲过来,场面更加不堪。
“大王……”敬翔流出了眼泪。
他不是为自己而流,而是为梁王的大业而流。
“走!”朱全忠当机立断,拉着了敬翔的手,向后退去。
满大营之中,只有他的亲兵以及亲任指挥使的踏白都是可靠的,他得和他们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