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点名。”有衙内军的军官闯入军营,下令道。
两千人动作不算慢,一会就空着手集结完毕了。文吏按册点名,一个不少。
邵树德在突将军士卒的护卫下,径直走到降兵面前。
“东阿、阳谷之事都知晓了吧?”他问道。
众人脸上多有气愤之色,很显然有不少人在当地有亲人或朋友。
邵树德拉起一人之手,道:“看你手上的老茧,拉弓射箭七八年了吧?连家人都护不了周全,这弓不练也罢。”
他又走到另外一人面前,一拳擂在他胸口,斥道:“身材如此魁伟,桑梓涂炭之时,又有何用?”
“百姓烈日下躬耕,养活尔等,你却不能保得他一家老小。”
“终日吹嘘,勇武绝伦,真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个个不顶事。”
“除夕夜饮酒吃肉,都是民脂民膏。百姓心甘情愿缴税,是为了让你保他安宁,你**有什么用?”
“若无我麾下儿郎坐镇郓州,郓州也被屠戮了。还**反我吗?是谁保了你等家人?”
“还**反我吗?”
邵树德一个个走过去,连打带骂,毫不留情。
郓镇降兵面有愧色,不敢接触他的视线。
还有人直接哭了出来,跪在地上,道:“请夏王带我去报仇!”
他这么一说,更多的人跪了下来。
“报仇?”邵树德冷笑道:“我有突将军勇士,便不劳你等了。你们一个个反我时挺有劲的,真要对付魏兵之时,却怂得狠,要你们何用?不如让别人来帮你们报仇。”
此言一出,郓兵愧色更浓,呼啦啦一大片,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固请道:“请夏王带我等报仇。”
“打朱全忠和魏人,要拼命的……”邵树德说道。
“我等皆愿死战。”
“厮杀之时,但皱一下眉头,不劳夏王动手,甘愿自裁。”
“恨不能此时便与贼人拼命。”
众人纷纷说道。
“我治军很严,你们怕是受不了……”邵树德又说道。
“愿尊奉号令。”
“谁若怪话连篇,我等自将其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