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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县城下,杀声震天。
郭绍宾其实不想拼命,他们到现在打的都是中规中矩的仗,滑头得很。奈何晋人不给他们机会,一副要将坚锐军生吞活剥的样子,那么他也没有选择,只能和晋贼拼了。
张筠的心在滴血。
晋人打仗这么卖力的?简直不知所谓。
拼光了本钱,你还怎么享受富贵?
坚锐军总共都不到五千人了,其中三千还在邵贼那边,至今尚未归建。张筠仿佛看到了自己灰暗的未来,天都要塌下来了。
指挥自己得心应手的老部队、乡党,与在夏军中辗转任职,当个中高级军官完全是两回事。如果有选择,他宁愿在夏军中不受待见,成为杂牌,也要牢牢把控一支自己能说了算的部队。
什么“简在帝心”、“深受器重”,那都是骗人的!都是别人施舍的,关键时刻一点事都不顶。
只有军队,才是一切富贵的源泉。
晋贼我入你亲娘,坏我张家数代富贵——有一说一,郭绍宾、张筠虽然不是现代人,但深刻理解什么才是“统战价值”,没有军队,你还有个屁的价值。
“杀贼!”郭绍宾拿出了当年率兵猪突,弑杀曹州刺史的勇气,挥刀连砍,亲自鼓舞士气。在他刀下,连续三名晋人栽落城下——似乎不全是晋人,还有被他们抓来的卢县本地丁壮。
张筠已经拼得脱力了,坐到城楼内直喘气。
在此处可以清晰地看到,至少一万晋人在围攻城池。而旁边还有整装待发的数千步骑,防止在攻城途中遭到突然袭击。
他们的兵力可真是充裕。
而且攻到现在为止,死的贼兵至少一半是郓州本地人。这帮没人性的家伙,祸害百姓倒是一把好手,虽然张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东南方的原野上出现了一队骑兵,他们的马速并不快,远远游弋着。
张筠勉力站起身,定神看了看,发现是自己人,立刻下令道:“准备接应。”
亲兵下去传令了。张筠继续看着,只见晋军骑兵也出动了,整整千余骑围拢了过去,而夏军则只有百余,他们没有逗留,呼啦一下就消失在了远方。
“嘭!”张筠一拳擂在柱子上。
不过随即又安慰自己,有援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