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州一定得救?”李唐宾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李唐宾打仗,任何人、任何城池都是可以估算的,都是有价码的。价码合适,他会毫不犹豫牺牲掉,换取更大的好处。
“你便宜行事即可。”邵树德说道:“能保留就保留,毕竟是攻河北的前哨基地,但不能成为贼人牵制我精力的把柄。”
“某知矣。”李唐宾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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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中,朱全忠被奉为了上宾。
仔细看看,他大半的头发已经花白。胡须许久未曾打理,眼袋很重,额头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了。
王师范的内心之中稍稍有些失望。
叱咤风云的梁王,竟然是这副模样?明明是个糟老头子嘛。
朱全忠似未所觉,还在侃侃而谈:“北朝以来,青州素为东疆重镇。更兼有海路通达各处,齐帅例加押新罗、渤海两蕃使,亦偶加海陆两运使之职。王帅据青州,当北连渤海、契丹,东通新罗、日本,南达兖、淮、浙、越等镇。如此,则有良马、有财货,可养强兵。青州兵我也看了,都是好兵,惜多年未战,打仗不得其法。”
王师范回过神来,立刻躬身行礼,道:“此事正要请教殿下。”
朱全忠溃逃之时,带了两千余骑,一路狂奔,损失了不少人手。待经棣州渡河至青州时,随行者已不足千。
但这一千人都算是死忠了。往日受过他的大恩惠,一路东奔西跑,不离不弃,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王师范看了这些兵,感觉他们与自己的兵大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但他知道,平卢军确实见血少了,打仗时笨手笨脚,很多行军征战的小诀窍、小细节、小花招,都消失在了漫长的承平岁月之中。
军事经验,一般而言都是有传承的,以老带新说的就是这种事。但和平年代久了,不可避免会丢失掉一些传承。而今重新建立,则需要时间来摸索。
这些东西,兵书上不会有,全靠部队传承,能有人教就最好了。
“好说,好说!”朱全忠笑了笑,道:“我与邵贼之仇不共戴天,而今没别的想法,就只想取他人头。贤侄且放宽心,我哪怕吃住在营中,也要把齐军带起来。”
朱全忠的这番话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