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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逢、谢瞳二人抵达时,邵树德已经站在邙山脚下的木材烘干窑外了。
“昔年朱全忠若攻下郓、兖、徐三镇,他打算怎么做?”邵树德问道。
他问的是谢瞳。
彼时谢瞳虽然已慢慢被边缘,排挤出了核心圈子,但作为朱全忠最早的谋士,资历摆在那里,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谢瞳回忆了一会,道:“徐州给了张廷范,他为伶人,徐、宿大权实操控在宣武幕府手中。徐镇纳户口、兵籍、财赋至汴州,名为藩镇,其实不然。”
“郓、兖二镇,按照当时的口风,至少封一个出去,谁立功大就给谁。或许两个都要给出去也未可知。”谢瞳答道。
邵树德稍稍有些惊讶,朱全忠妥协得这么早?
这种所谓的“封”节度使,是给实权的。或许因为离汴州近,朱全忠威望也高,控制得较严,但性质完全不一样,理论上节度使是能够造反的。
朱全忠还没死呢,昭义节度使丁会、同州节度使刘知俊就反了。
看得出来,朱全忠分封诸侯还是很克制的,给得很吝啬,但仍然给出去不少。到了他儿子那会,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在晋、梁间反复横跳,魏博节度使杨师厚桀骜不驯,拥兵自重。
你给了人家机会,造不造反的主动权就不在自己这边了。
“朱全忠糊弄了十几年,终于糊弄不下去了么?”邵树德苦笑道。
朱全忠对他手下的心腹大将,一定也谈感情、谈未来,时常赏赐财货、珍宝、美人,但这样维持了十几年,终于顶不住压力了。
其实可以理解。此时武人的最高荣耀和奖赏就是实权节度使,也是他们的最高追求。
你可以糊弄一时,但糊弄不了一辈子。靠画大饼来说服手下继续卖力,能画十几年已经不错了,这也就是朱全忠、邵树德这样白手起家的部队可以做到这点。如果是继承得来的部队和地盘,难难难!
朱全忠差不多就是这两年攻破郓、兖的,十几年过去,手下不再年轻了,再不给个交代就不行了。
郓、兖、徐三镇,徐镇先下,他收入囊中,郓、兖至少给了一个出去。
邵树德仔细回忆了一下,葛从周好像被任命为泰宁军节度使,家都搬到兖州了,后来一家老小还被刘鄩俘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