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珝面无表情,李杭眼珠一转,又道:“赵帅应知佑国军使丁会所部两万众屯于长社。”
“自然知晓。”赵珝点头道。
吃喝还是他们许州供应的呢,如何不知?
“那赵帅可知丁会亦觊觎许州?”李杭神神秘秘地说道:“丁会暗遣人至清暑宫和洛阳,他与很多人有旧,想让人帮他说说话,让大王下令攻许州。”
赵珝心下大震,但面色不动,挂着笑容,道:“忠武军恭顺已极,夏王必不为所动也。”
“也很难说啊。”李杭摇了摇头,道:“东都节度使高仁厚已打算上表,请任丁会为陈许节度使。”
赵珝的脸上仍然挂满笑容,道:“高帅也只是一时气愤。小儿辈不慎冲撞了他,我已遣侄男上门赔罪,高帅大人大量,定然不会怪罪。”
李杭心中暗暗冷笑,赵珝还真是稳得住,定然是装的,于是又下一记猛药:“对了,大王已率突将军三万步骑至颍水,操练兵马。汝州州军也到了,某估摸着过几日,大王就要下令忠武军也至颍水,大阅诸军。赵帅还是做好这个准备吧,别事起仓促,手忙脚乱。”
赵珝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
三万突将军、两万佑国军以及可能北上的两万多威胜军,七八万兵马,许州将面临空前的压力。
李杭是昨天到的。他有一个亲随,在馆驿喝酒时,“不小心”透露了夏王的底牌:一、陈州割隶宣武军,赵珝仍为忠武军节度使;二、赵岩自缚至他军前,听候处置;三、赵珝可在开国后晋爵房陵郡公,食封三千户;四、另追封赵犨为肤施县公,赵麓袭爵肤施县侯,食封一千五百户。
这个条件他本不屑一顾。陈许二州十万余户,要你这几千户的食邑?但如今听闻折宗本在南线连连大胜,丁会的佑国军又逗留于许州左近,居心叵测,邵树德还亲率突将军三万步骑至颍水,他的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若邵树德让丁会交出大部分兵马,赴任忠武军节度使,丁会愿意吗?想都不用想,肯定愿意。
另外,杨行密的人马在安、黄大败,看样子难以联络了,外援也断绝。
这就很难了。
不过赵珝也不会真信了李杭的话。南线战局,他还要遣人暗中打探下,杨行密是不是真的败退没法回头了。
这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