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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命好!”霍良嗣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四百来人,摇头道:“夏王仁德,从今日起,你等不再是奴仆,而是效节军士卒了。”
这里是汲县城西的大营,效节军的武夫们刚刚挖好了一个大坑,将大量尸体扔了进去。
初秋比较炎热,尸体不尽快处理的好,恐发瘟疫。
这几百个人都是卫州城内大户的家仆,仔细询问他们的来历的话,其实都是当年秦宗权之乱时逃到河北的河南百姓。
魏博六州的人口本来就快恢复到天宝极限时期了,这些人逃过去也不可能有地,全部成了所谓的“客户”,很多人就当了大户的部曲,其实就是奴仆。
河北的奴仆,自然要接受军事训练,和一般意义上的奴仆不太一样,平时使的都是军用武器,头目甚至还有甲胄。夏军进城之后,自然把这些危险分子要过来了,编入效节军。
对他们而言,只能说利弊参半吧。好处是有了自由身,坏处是要上战场拼杀了。
霍良嗣训完话之后,便下令这些新卒将坑盖上黄土,用力压实,免得被野狗刨出来。
尸体数量太多了,恐有三千具——是的,州兵几乎被一扫而空。
他们本就在内讧中死了数百,夏兵进城之时居然还敢亡命搏杀,让素来骄傲的天雄军死伤了不少人,因此杀到最后都没有留手。卫州刺史谢希图也出来打了掩护,说州军丧心病狂,劫掠百姓,自当施以重刑,以儆效尤,反正是给他们扣上帽子了。
自出兵以来,共城、新乡、汲县三地,差不多已经消灭五千魏博武夫了,几乎没有留下俘虏,个中真意,真的值得好好品咂品咂。
霍良嗣其实是个明白人,细心敏感的他觉察出了夏王对魏博武夫的敌意。
如果说夏王对魏博百姓还有争取民心的想法的话,他对魏博武夫似乎一点也不重视,完全是一副敌视的态度,必欲除之而后快。
“唉,上了贼船,很难下去喽。”霍良嗣叹了口气,有些不乐。
夏军内部似乎也挺稳固的,想搞点变乱十分困难。而夏军主力不出乱子的话,他们这些外系降人就很难找到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卖命。
埋完尸体之后,效节军先帮辅兵铡草喂马,然后修葺壕沟,等待天色将黑之时,又拉着一批粮豆进城——脏活累活全干了,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