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尸体,怒道:“夏王仁德,派往青唐、河陇戍边的军士都是两年一轮换,休要散播谣言。吃了武夫这碗饭,拿那么多钱,出去戍边两三年又如何?”
众人脸色稍霁。
霍良嗣叹了口气。如今天下武夫所拥有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他们通过杀将驱帅等手段争取来的,不然如何能有这么丰厚的军饷?早就不被当人看了。
两千徐州军士远戍交趾,其中八百人守桂林,约定三年一轮换,结果五年还没人来接防,这就挑战了所有武夫的底线,杀官造反就成了必然。
但对比以前呢?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并不是个别现象,白发苍苍的老兵回到家乡时,只见庭院中荒草萋萋,村头坟上的草都老高了,煮好了饭不知道和谁一起吃,只能独自对着夕阳落泪。
现在武夫的生活,比起安史之乱前不知道好了多少。但似乎有些过了,必须往回扳一扳。夏王并不残暴,两年一轮换,休整期的军士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其实可以了。
“还剩多少人?”霍良嗣收拾心情,问道。
军士们将残存的降兵聚到一起,粗粗一点,还剩三百上下。
“补入军中吧,该让他们知道的事,都说清楚了。”霍良嗣吩咐道。
三百降兵惊魂未定,听闻可以活了,纷纷松了口气。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刀斧没架到脖子上时,很多人慷慨豪迈,意气纵横。但真到了最后一刻,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从容面对的。
将三百人补入军中后,效节军才勉强恢复到了四千众,可见之前的战斗确实损耗极大。
“霍军使是有大智慧之人。”康延孝赞道。
霍良嗣对他行了一礼,安抚伤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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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五,邵树德亲率主力抵达邺县。
“乾元年间的相州之战可惜了。九节度集兵二十万,最终功败垂成,造就了今日的局面。”邵树德登上了邺县城头,俯瞰河北的大地,感慨道。
相州之战的结果直接决定了唐廷能否收复河北,但这场主力会战失败了。
没有一个统一的主帅。事实上如果宦官鱼朝恩真的弄权倒好了,那至少还有一个人说话是算数的,但他也只是个协调者罢了,无法指挥军队,且关键时刻站在郭子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