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刺过来的长矛,陌刀左劈右斩,连续前冲五六步,竟然无人可挡。
士卒们也快步跟上,齐声大喊,刀枪齐鸣,杀得敌军步步后退,人挤人靠在一起,军阵都微微变形了。
“挡我者死!”陌刀已经砍得卷刃,腰间的横刀抽了出来,**敌人身体后一时拔不出来,薛离怒目圆睁,还不放弃,竟然继续前冲,一拳擂向了当面敌人。
甲胄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划痕,他大吼一声,硬顶着一杆长枪,努力伸出双手,试图去掐对面敌人的喉咙。
袍泽们呐喊着跟进,以命换命,毫不畏惧。
你砍我可以,我不管,我也砍你,看谁先眨眼,谁先受不了。
胆小鬼玩不了这个游戏,没有一股子勇武之气的趁早转身逃跑。
僵持只维持了片刻。
就像洪水冲垮了堤坝,团结军的抵抗很快就崩溃了。两千人败得稀里哗啦,溃逃过程中自相践踏,惨不忍睹。
朱友谅手持长槊,大声呼喊,试图稳住溃兵。
数人朝他冲来,一番刀斧相加之后,朱友谅不甘地倒了下去。
在后方列阵的团结军主力五千人扔了器械,转身就跑,连交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朱全忠在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坐在马上的他晃了一晃,差点栽落马下。
亲兵们七手八脚地扶住了他,在乱兵的裹挟之中溃回了营垒。
可怜数日之前还幻想着以防御夏军为由,慢慢攫取登莱二州的大权呢。今日这一败,什么算计都烟消云散了,还显得是那样地可笑。
飞龙军两千先锋冲到了营垒之前,寨门堪堪关上。寨墙上射出了密集的箭矢,那是留守大营的军士在射箭。
他们脸色苍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完全忘了平日里练习的要领。有人用力过猛,连弓弦都拉断了,在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痕迹,惨呼不已。
猬集在寨下的溃兵大声哭喊。有人站不住脚,稀里哗啦地落入了壕沟,惨叫声此起彼伏。
飞龙军士卒也被密集的箭矢射得站不住脚,伤亡颇大,退了回去。
被关在寨外的团结军士卒见状,纷纷向两侧走避,有人更是直接投降,惊魂未定。
梁汉颙已经退到了阵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