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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损满脸激奋,显然对朱朴也很不满。
“臣请陛下不要激化矛盾。”朱朴叹息一声,终于说了出来。
圣人一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道:“朱相,行密直到去岁仍在上供。君判三司,难道不知道吗?如此恭顺,朕实不知何罪之有。”
朱朴无言以对。
卢光启又冷笑一声,道:“不知朱相可曾在洛阳坊市走走?邵树德大肆赏赐宅邸给心腹将吏,拉拢人心。民间有传闻,邵贼身有隐疾,自知时日无多,欲行那篡立之事。”
邵树德要篡位,基本上每个稍有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修洛阳宫殿,难道是为圣人修的不成?长安已有三大内了,无需在洛阳再搞一套。但他偏偏把圣人、百官强行弄来了洛阳,所为何事,不问可知。
再考虑到他亲自率军南征,大破淮军,得徐、泗二州十一县,威风一时无两,反迹就更加明晰了。
不忍言之事,或已不远。
每每想到此节,忠臣不由扼腕,圣人则惶惶不可终日。北朝以来,废帝没有活下来的先例,一个都没有。
“洛阳坊市之中,多为逆民。”独孤损也冷笑道:“听闻淮军兵败,弹冠相庆,丑态毕露。假以时日,从洛阳开始,满天下怕是只知树德,不识天子。真到了那份上,篡位也就水到渠成了。”.c0m
圣人**上像长了钉子一样,有些坐立不安。
“还有那上阳宫。”独孤损又道:“明明已完工,为何不让二圣幸之?神都苑之内,终日操练,乌烟瘴气。好好一座皇家园苑,成了兵戈肃杀之地。卫尉卿慕容福也是逆贼,居然挡驾,死不足惜。”
圣人有眼睛,当然看得到上阳宫已整饬得差不多了。那一日,他兴冲冲地要移驾上阳宫,住上几日,结果被宫廷卫士拦在了外边,居然不让进去。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天子居然不能去自家宫城,便是宦官跋扈之时,也没有这样做过。
上阳宫去不成,去神都苑打猎也被禁止,圣人怒不可遏。
上前交涉的独孤损直接被赤水军武人推倒在地。大失颜面的他在圣人耳边添油加醋,提到了当年安禄山在神都苑凝碧池畔,宴请诸叛将的事情。话里话外,是把邵树德与安禄山相提并论了。
圣人深以为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