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流出的河南,竟然变成了人口流入地。
邵圣也不用谦虚,这就是他的功劳,无论是正面功劳,还是“反面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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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一,圣驾至齐州,稍稍停留了一天。
>其时河北岸有大量俘虏被送了过来,总数逾四千,半是魏人,半是沧人。
按制,这些将被押往汴州,负责建设汴州至中牟段的一等国道。
利用俘虏干苦力,本就是历朝历代的惯例,邵树德自然也不会免俗。修建完毕之后,他们可以被安置到南方人烟稀少的地区,落籍当地州县,充实户口。
很显然,这些武人是不会老老实实干活的。这些各处工地上屡次鼓噪作乱,都有他们的身影。但看守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州军军校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卒,杀人如麻,肯定是不会惯着他们的。最后能剩下来多少人,委实很难说。
十一月初十,至青州。时大雪连绵,邵树德下令停留三天。
十一日,文登县司户邵勉仁至渤海馆入觐。
“三郎长大了。”邵树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子,欣喜地说道。
十四岁的少年,身材高大,玉树临风——这一点老邵认为遗传了自己。
更难得的是,在县里干了一年,气质也有所变化。这种感觉说不大上来,但邵树德之前一直把三郎、四郎带在身边教导,对他们非常熟悉,这时又把四郎邵观诚喊了过来,两相一对比,顿时看出了差距。
多了些社会气,不再是之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胄公子哥的模样了。
“官家,魏王今岁不辞辛劳,跑遍了文登的山山水水。做事勤谨,平易近人,奴为陛下贺。”内给事仆固承恩笑道。
邵树德不置可否。底下人报上来的各种消息,他当然能看到,但不会尽信。
他已经登基称帝了,掌控的是一个庞大的帝国和复杂的官僚机构,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揣摩着他的一言一行。你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它有可能被修饰过。
“三郎,司户之职,并不轻松。这一年你都干了哪些事?”邵树德问道。
“回大人,司户事务繁杂,几乎什么都要掺一脚。”邵勉仁说道:“初春之时,协助县令劝播,点计今岁春播田亩数量。仲夏之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