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若无刀剑,如何护得朕的安全天寒地冻,远戍戍他乡,魏博的家家户户,也在过年了吧?苦了诸君了。”
“世人皆谓我魏博武人百余年来,枭巍之凶早纵,豺狼之性不移,独陛下正眼看待我等,夫复何言?”
“陛下厚恩,唯以死相报。”
“陛下,让我等回魏博吧,定诛除那些乱贼,将魏州献予陛下。”
众人感伤又感泣。
“什么死不死的?”邵树德作色道:“尔等家小亲眷还在魏州。武夫提头卖命,虽是寻常,可若不爱惜己身,朕也要责骂你们。父母养儿不易,你们死了,朕就得替你们养,合适吗?”
“陛下,带我们回魏州吧!”众人一齐拜倒,泣道:“大丈夫死则死矣,陛下照顾我等家小,死而无
憾。”
邵树德不答,只道:“一起分了这盘肉。七尺男儿,哭啼啼作甚。”
众人一听,依次上前,取了肉吃下。
邵树德留了最后一块肉,吃完后道:“与勇士同食,快哉快哉。尔等军号拱宸,自然要拱卫朕之居所,今后去了魏博,无诸君在侧,心中几不安矣。开过年来……”
众人又笑了,抹了眼泪,正襟危坐。
“朕会发下《讨魏博制》,届时或用得上诸君。”邵树德说道。
已经与司空颋谋划好了。
罗绍威虽然地位岌岌可危,但到底是节度使,众人名义上还是要听他的。他若使起坏来,手段太多了,光一个通风报信,就能让战场单向透明。若在关键时刻动作迟缓一些,又能酿成大祸。
如今看样子,他已经想明白了。
天下鼎革之后,大夏如日初升,单靠魏博一镇实在难以抵挡。而河东、成德援军又屡被击退,已是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是有很强的投降欲望的,但现在有阻碍,需要借助外力将这份阻碍除掉。
计议一定,魏博的结局已经注定。
建极二年正月初五,邵树德下令拱宸军北上,归隶卢怀忠指挥。
龙骧军右厢留守徐泗,震慑淮南。
而他则带着银鞍直、龙骧军左厢,西经宋州、汴州、郑州,返回洛阳。
至此,登基后的第一次出巡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