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憧,还隐有争执传出,这给了溃兵们一些希望。
不过他们很快又绝望了,因为城门纹丝不动,一点打开的意思都没有。
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夏军骑卒分出人手,追杀了过来。
溃兵大部分一哄而散,少部分依托城门洞抵抗。本着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心理,骑兵还真拿他们没办法,只好退去,等步兵上来收拾这些死硬分子。
武威军都游奕使安休冲杀了一阵,回到后阵换马。
他已经四十大几了,微微有些气喘。不过精神头很好,将砍人砍卷了刃的刀扔在地上,又提了一把更加厚实的马刀,笑道:“此城易破耳。”
“安将军为何这么说?”亲兵们凑趣问道。
“我率部冲杀,纵马至城下时,都没人射箭阻拦的。”安休休哈哈大笑,道:“可见贼人已破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城内守军乱了。
事实上他们现在也是懵逼的。
梁怀瑾带走了大部分将官,一把送在城外了,这会城内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主意,不知道该干什么。
放溃兵入城是万万不能的,哪怕城外喊声连天,但就是没有军官下达命令————更准确地说,现在没人做主,既没人下令坚守,也没人下令投降,从上到下处于失能状态。
毕竟这一场大败,实在太让人震撼了,从各方面而言都是如此。
安休休判断城内守军已毫无斗志,甚至处于混乱之中,应该不是虚言。
换好马匹、武器之后,安休休再度纵横驰骋,大砍大杀。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所有抵抗都被粉碎了。
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一地,鹌鹑似的的俘虏瑟瑟发抖。辅兵们开始出来清理战场,将马匹收拢、器械捡走,尸体统一堆叠起来,一会挖坑埋掉。
城外营垒内还有两千余守军,这会也投降了。
他们别无选择。
不可能有第二波援军出城救援了,如果不想被围困到死,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卢怀忠也在亲兵的簇拥下抵达了战场。
他遥望着高大巍峨的城墙,道:“本还在发愁,到底要死伤多少人命才能攻下这座城池。现在倒好,梁怀瑾一投,省了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