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沮,已遁去。”
“唯有攻朔州这一路,声势浩大。”杨爚继续说道:“又有沙陀蕃兵、晋军步骑参与,其众数万,围攻甚烈,但在飞龙军、银枪军、阴山镇军救援之下,一日数十战,贼人讨不到便宜,已退去。此事梁都头比我清楚,老夫便不多言了。”
“简单说吧,阿保机要撤退。我们知道他要撤退。他也知道我们知道他要撤退。”杨爚好似在绕口令一般,但说的都是已经确定的真知灼见:“晋军如何,老夫实不知也。但在老夫看来,李克用的动作慢了,他要么不下场,要么一开始就下场。像这种打到半截再来,只说明两件事。其一,他不信任契丹人,其二,他想赢怕输。”
“杨枢相算是把李克用看透了。”梁汉颙笑道。
杨爚笑了笑,道:“时已八月,不能再拖了。老夫言尽于此,梁都头自己做决定吧。”
“好!”梁汉颙站起身,道:“其实,昨日我召集诸将商议,一致以为,契丹其实已经开始撤了。当初我们怎么西撤的,契丹就会怎么东撤。说不定,他们已经撤了有一阵子了,不能让他们这么舒舒服服走人。”
“晋军那帮蠢人,还在傻乎乎攻我大军呢,或可想点办法。”杨爚提醒了一句。
梁汉颙其实早想到了。
不过杨爚这么一说,他依然装作恍然大悟,道:“若非枢相提醒,几误事矣!”
杨爚轻捋胡须,笑而不语。
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面子,大家都有面子。
与杨爚分别后,梁汉颙赶至行营,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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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日夜,月行中天,万籁俱寂。
说实话,这个季节,代北草原之上已经有些冷了。
北风一吹,直往颈脖子里灌。骑在马上,你就得狠狠灌几口朔方生烧,才能顶住那股冷劲。
银枪军军使杨弘望将牛皮水囊放下,抽出挂在马鞍一侧的长枪,大声道:“走!”
一队接一队骑军跟在后面,缓缓出营。
霎时间,草原上万马奔腾,战兵呼喝连天,银枪闪耀,迅勐出击。辅兵一人带着数匹马儿,默默跟在后边。
他们的目标是东面的兴和县。
大队契丹骑兵聚集在那边,甚至还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