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旦被人攻破牙帐,分散在各地的部落头人来不及反应,战事就已经结束了。如果没人站出来收拢余尽,那么这个部落就灭亡了,头人们会另择新主,部众、牛羊也归新征服者。这就是规矩,所有人都认,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与中原大不一样。”
“异域风俗,果不一样。”邵嗣武叹道:“阿爷征战多年,如此丰功伟绩,可真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符彦超道:“我父亦时常说,当年大王愿意花几百匹马从李罕之那里赎人,打那会起命就卖给大王了。如今看来,没跟错人,大王有入主天下的迹象。”….邵嗣武沉默了一下,突然道:“符大郎今日杀贼两人,我看得清清楚楚。父王最喜勇士,也最喜欢奖掖后进。我会和父亲说的,不会昧了你的功劳。”
符彦超一时吃不准邵嗣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反应很快,立刻喜滋滋地说道:“谢王子。”
邵嗣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第一次上战场,他感觉还有很多不足。本来可以更省力地杀了那个人的,以他多年来苦练的箭术,完全没有问题。但事到临头,犹豫了,不自信了,唉!
而且,似乎没有分配好体力。心情大起大落,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消耗了太多精力,搞得现在开始疲累了。
他突然想到,若是一个新卒初次上阵,没有那么多久经战阵、经验丰富的勇士贴身保护,他会不会第一次就死了?
联想到父亲早年以队头之身拼杀,突然之间就觉得很不容易。
创业难,守业也难。儿子无能,只能让老父仰天长叹。
父亲曾说过,他第一次从阿娘手里抱起自己时,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能让父亲失望!有些事情,坐在家里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必须亲身经历,才会有更深一层的感悟。
戒之!勉之!
马肉很快煮好了。符彦超端了一碗肉过来,外加两张饼子。
邵嗣武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与军士们一样,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战阵之上,谁也不比谁高贵。刀枪无眼,若是还摆谱,锦衣玉食,让军士们心中不喜,关键时候谁来救你?
风又起来了,天气很冷。将士们吃喝完毕之后,还要继续追剿残敌,哪怕追杀个几天几夜,也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