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树德,假仁假义,道貌岸然,赚得许多人投你。异日倾覆大唐天下者,必是你这等乱臣贼子!”田令孜怒目圆睁道:“某只恨,昔日讨完黄巢,当听从意见,将你移镇荆南,与那秦宗权厮斗,恨哪!”
“那倒要谢谢了。”邵树德笑道。
去了江南、荆南等地,面对流窜而至的秦宗权部属,手头没得力的军队,确实难。
两名亲兵用力按住田令孜,一人将弓弦套于他脖颈之上,正待发力,田令孜忽道:“且慢!吾尝位十军容,杀我岂得无礼?”
亲兵看了眼邵树德。
“便让他死得体面一些。”邵树德摆了摆手,道。
随后,田令孜让人拿来一匹蜀中名缎,搓绸为绳,接着又正了正衣冠,坐好。
亲兵用力缢杀时,田令孜没有任何挣扎,至死仍坐在那里。
“倒也算是条汉子。”邵树德赞道。
王重荣亦有同感。
二人都是武夫,对视死如归之辈自然另眼相看。不管之前田令孜如何害怕,但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能放下一切,从容赴死,确实难得。
“王帅,田令孜已诛,其党羽也将分批问斩,不知王帅可还满意?”
“既杀此辈,某也不想在这长安多待下去了。”王重荣道:“邵帅,考虑得怎么样了?定难、河东之师,乃国家精锐,若拼杀起来,不知死伤几何,岂不为亲者痛仇者快?之前某曾遣使前往晋阳,问李帅,定难军与河东有大仇乎?李帅曰无。又问,灵武郡王可曾轻慢、折辱李帅?亦曰无。既如此,何必打起来呢?二位一旦兵戈相向,关中诸藩多半也被牵扯进来,河中亦有可能波及。某无其他心思,只愿安享富贵罢了。”
王重荣这话比较实在了。昔年关中讨黄巢,诸葛爽就认为此人是个守户犬。河中富庶,王重荣得享富贵,亦想把这份富贵传下去。定难军与河东一旦全面开战,李克用没有盟友,但邵某人一定会遍邀李克用的仇敌,围殴此辈。
届时河中能独善其身?可不得大军借道?这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保证。
“王帅有此盛情,某便去栎阳会一会李帅。”沉吟了一会,邵树德说道:“河东李帅,讨黄巢时亦是立下过大功的,此国家干城也。”
“这便好!”王重荣畅快地笑道:“听闻邵帅与李帅年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