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部,以白家为首,他们愿意与定远军配合,也是当初邵树德下的命令,不然谁也别想使唤得动他们。
若能使唤得动,那这人可就危险了,多半会失去灵武郡王的信任,被边缘化雪藏起来,再无翻身的机会。这就是**!
本来按照避嫌的原则,杨悦也不想提这个建议。跟着大帅打太平仗不好吗?何必惹得一身骚,平白无故让人猜忌。
但他真的太想赢了,太想收复失地了,为此也懒得顾忌那许多。
幕僚们当然也清楚他的想法,跟了这个东主,没什么好多说的,只能尽力帮衬到底。
而此时的王全,也已经领了赏赐回到家中。
家在祖厉河上游这一片。说是给你房子,但其实就是给了一些木头罢了,就这还要排队等,因为役使的蕃人伐木工不是很够。
王全已经领到了木料,然后又亲自去砍了一些树枝、芦苇回来,与老兄弟们互相帮忙,把木屋建好了。不大,但住一家四口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个马厩及羊圈。
走到村头的荒草路上时,王全父子故意放慢了马速,将领到的绫罗绸缎露出了一角,花花绿绿的,一眼便可看出。
村里的人基本都是巢众,有来自银州四县的,这些人看到王全便打招呼。有的则是赦免的刑徒,他们孤身一人,神色郁郁,看到王全时也没啥好脸色。大家同为俘虏,你是张言、李唐宾的人,我是孟楷的人,为何待遇差别这么大?心里不服啊!
王全对这些满腹怨气的人也很看不过眼,路过时冷哼了一声,道:“有本事南下渭州去抢啊!牛羊、财货、女子都有,自个在家生闷气有什么用?孬种!”
被他损的那人也怒了,直接从草堆里抽出一个木叉,便要上前搏命。恰逢此时,数骑从西边过来,看装束,当是定远军的,于是勉强压住火气,呸了一声,道:“就你行?待下回有事,某南下抢个吐蕃官家小娘回来。你这指挥之职,到时候也得让给某,看你羞不羞?”
王全打了个哈哈,道:“说大话没有用。另外某也得提醒你下,这会不在军中,你对某不敬,没什么。异日若是集结了起来,南下打草谷,你还这副样子,看某砍不砍得你脑袋。”
说罢,王全父子大摇大摆地走了。
其他人看着他,脸上全是恼火、生气的模样,但在眼底,羡慕之色却是怎么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