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也无妨,月俸一万一千钱呢。就是助教,一月也有六千钱。”观戏途中,又有两个路人聊了起来。
“这是下州的俸禄啊,还打了折。”
“已经不错了。这会是什么时候?教些学生,自己亦可温习功课,不耽误科考。”
“科考?无处行卷,如何得中进士。某倒有点想去河渭看看了,陷蕃两甲子的故土,不知是副什么模样。”
“俗杂西戎。”其中一人说道:“岂不闻‘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灵武郡王不是要驯以华风么?百姓陷蕃,两甲子不闻华音,如今正需你我用力。”
“崔二你竟然要去河渭?”
“李尚书有诗云‘北逐驱獯虏,西临复旧疆’,灵武郡王做下好大场面,某想去襄助一臂之力。”
“你不想考进士了?”
“考了十几年了,不想再考了。某虽然姓崔,却济不得任何事,不如去河渭,当个经学博士,哪怕是助教亦可。若能过得下去,便把家人也接过去。这进士,不考也罢,考不上的。”
才十几年不中就不想考了?吴融惊讶地看了一眼说话之人。
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了顾非熊。考了三十年进士都考不上,会昌五年,久闻其诗名的武宗都看不下去了,一看当年的录取进士名单里又没顾非熊的名字,直接让人给加上,这才考中进士。
有欣赏顾非熊诗才的人写了一首诗感慨:“愚为童稚时,已解念君诗。及得高科晚,须逢圣主知。”
这考场,真是太黑了!
不知道怎地,吴融觉得心里的某根弦突然断了,忽然间就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大笑着离开了慈恩寺,也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
慈恩寺外人潮如织,各家店铺都挤满了人。
“店家,渭州新复,黄艽、麝香之价怎还如此之高?”药材铺外有人诘问。
“你也知道渭州新复,哪那么快就有商家过去?”
“那后面会跌价么?”
“应是会的。”
野马皮、褐布、雕翎、牦牛尾、秦胶、鹿茸、甘草……
吴融一样样商品看过去。这些都是昔年的河渭贡品,商家们哀叹连连,手头囤积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