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使,朝廷有诏,罢旧定难军、振武军、天德军、朔方四镇,以关北十州之地,新置朔方镇。灵武郡王任朔方节度使,管内观察处置等使、押藩落使、营田使、监牧使、镇北都护、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兼灵州刺史、河西观察使。如今关北夏绥银宥灵盐会丰胜麟十州三十五县之地,确实只有一个幕府了。”周夫子恭敬地答道。
“如此处置,倒也不错。”卢怀忠沉默一会后,说道:“关北四道,本来就大帅一人说了算,愣是分成四道,单从御敌方面来说,也不合理。”
“军使,是否派人恭贺?”周夫子提醒道。
夏州左近各军,一般来说总有一两支是处于警备状态,各级军将在营,军士不得准假,军粮、器械储备充足,足可打数场大规模战斗。如今武威军就处于这么一种状态,因此作为军使的卢怀忠是没法离开大营的,只能遣使至夏州恭贺。
“遣使恭贺,尽快。”卢怀忠虽然喜欢打打杀杀,但不代表他没情商,这种关键时刻,自然要大表忠心。
周夫子暗暗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大帅对卢军使是非常信任的。出征在外时,留守夏州的任务就交给了他,这不是信任是什么?
而且,看军使平日里的言行,对大帅的所作所为颇多赞誉,把其他藩镇节帅贬得一文不值。本来就忠心,那么还要表现出来,让大帅知道你从始至终都忠贞如一,以后这富贵自然就能安享不断了。
无独有偶,屯于夏州城内外的铁骑军、铁林军、定远军、义从军等部十将以上军官,也在同一时间恭贺。等再过些日子,远镇陇右的丰安军、天德军、经略军的使者估计就会到了。在他们之后,还有各蕃部头人、邻镇藩帅,谁在这个时候没表示,就会被怀疑有异心,以后的下场,自然不必多说。
这——其实是一次服从测试。
各军主官、幕府及州县官员的贺表很快如雪片般飞往府邸。
>邵树德正在给儿子们讲解步弓的使用,听闻之后,直接一笑,道:“意料之中。十州之地,谁敢跟我炸刺?”
折芳霭笑着替邵树德整了整袍服,道:“知道郎君的威风,邵扒皮之名,都传到府中了。”
“吾只擅扒衣,不擅扒皮,娘子当知某精于此道。”
折芳霭气得脸又红了,道:“孩儿们都在呢,你又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