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顺义军之悍勇,比当年以“防秋”的名义进入凉州的郓兵还要强上几分。
凉州之地,到底谁是真正的主人,或许这场大战结束后就能定下来了。
反正,不太可能是他们凉州兵。翁仆射的方略,唉,想想直让人害臊!
嗢末营地内,哀嚎声一片。
老实说,与吐蕃六谷部的战争不少,也死了不少人,但哪有一天下来死伤这么多的?
中原的战争,都如此血腥吗?
崔素也有些犹豫了。他刚刚去了趟伤兵营地,与一个叫崔有的伤兵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几句。结果说着说着,人就没了。
今日崔家部、鲁家部轮番上阵,各自死伤三四百人。一个吐谷浑小部更是直接打残了,嚷嚷着要撤军呢。
城内的朔方军,就像草原上常见的毒虫,看似可以轻易捏死,但真等你上手的时候,却狠狠地蛰了一口,让你有种深入骨髓的痛。
明天还要打!崔素沉重的叹了口气。
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除非出现巨大的变故,那么这仗就得继续下去,直到一方彻底屈服为止。
铅灰色的阴云密布天空,二月末的凉州又迎来了一场雨雪。
雪花落在了凉州城墙上,落在了沟渠边,落在了农田里,同样也落在了大群辫发赪面、左衽皮裘,正快速向北挺进的骑士身上。
领头一人,身形宽大,豪迈无比。
在他身后,六面旗帜高高举起。战旗之下,万马奔腾,布满了整片原野。
“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