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晚要渡河北进,还是要有个万全之策。」
「何为万全之策?」赵縠、高昭望齐齐问道。
「乐州州兵有多少人?」邵承节不答反问道。
「尚有三千八百余,这两天正在选募健儿,打算扩充一番。」赵縠答道。
「兵贵精不贵多。」邵承节说道:「募兵暂停。现有的军士,好好整顿一番,武艺荒疏、怯懦瘦弱者,尽皆裁汰。我从威胜军中选些精锐勇武之士给你,编入州军。他们弓马娴熟,战阵经验丰富,以老带新之下,能够让乐兵的战斗力蹿升一大截。「
「遵命。」赵縠、高昭望对视一眼,又齐声应下。
秦王还是招讨使,他有权力这么做,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鹘岩城尹瑄已经归顺朝廷,他帐下还有两三千人,你们要与其守望互助,共抗高丽。」邵承节又叮嘱道。
「遵命。」二人又应道。
邵承节看着已修葺一新的平壤城,决定再留几日。
时至今日,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聚拢在身边的文武官员越来越多,暗中输诚的更是不知凡几。
他也有人需要安排。他也需要酬功。他也需要打好根基。
他不用担心父亲会有什么意见,因为他没有越线,都在许可的范围之内。
李唐宾、卢怀忠、高仁厚
这类大将,但凡当过行营指挥使的,都会尽可能在任期结束之前安排自己人,遑论皇子?
他在蜀中已经颇有根基,在关内道也有一定的影响力。辽东道不少地方是他亲手打下来的,安排自己人天经地义。
邵承节又仔细回想了下娘亲的教诲,耐心、耐心还是耐心。父亲已经五十二岁了,每过一年,都更衰老一分,按照娘亲的话,也更敏感一分。
凡事要适可而止但这其中的度,真的不好把握,因为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标准是一直在变化的,今天能做的事,说不定明天就触了忌讳。
邵承节烦躁地扬了扬马鞭,比起这些,他更愿意与武夫们待在一起。但这些事又不得不做,因为武夫们也需要富贵、官爵,没有这些,谁还为你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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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丞储仲业从龙原府赶来了龙泉府,彼时邵树德正在承恩殿内与孩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