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他都感慨,同人不同命,有人就是长寿,有人就不行。
说什么古代人只能活三四十岁,那是扯淡,事实上是因人而异的。
马殷、钱镠这种武夫都能活八十左右,但李克用、杨行密却只能活五十多。
武人如此,文人也差不多。刚去世的罗隐,活了七十八岁,韦庄也活了七十五岁,八九十岁的更是一大把,整体比武人更长寿一些。
说白了,在医疗条件不行的情况下,寿命与你生活条件、生活习惯有关。
武人的生活环境,更容易得一些职业病,比如胃病、心血管疾病甚至是——精神病。
邵树德就一直劝牛礼不要暴饮暴食,他非常喜欢吃肥肉、吃蜂蜜之类的甜食,听闻已经有“消渴症”了。如果能检测的话,牛礼的血糖一定很高。
他若死了,多半死于糖尿病——牛礼刚刚从天雄军都虞候的位置下退下来,担任淮南道都指挥使。
“氏卿。”邵树德放下酒碗,道:“朕来灵州也有些时日了,诸县土团乡夫的操练如何?”
氏叔琮沉吟了一下,他知道圣人这么问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据实回答道:“陛下,自攻克代北云、蔚、朔诸州后,本道乡兵确实久未出战了,灵州乡兵更少。”
“果是如此,奈何。”邵树德叹道。
“陛下何忧也?”氏叔琮不解,问道:“国朝数十万兵,而今又四海升平,也用不着土团乡夫了吧?”
“卿有所不知。”邵树德刚要端起酒碗,却发现已经被换成了一碗粳米粥,只能放弃,说道:“朕欲征西域,然时过境迁,前唐的军镇、城邑多有损毁,迁移的中原百姓也在战乱中损失颇大。”
氏叔琮一下子懂了,试探道:“陛下欲在西域军屯?”
邵树德点了点头,道:“只有军屯,别无他法。”
氏叔琮凝眉沉思。
安史之乱前,武夫们其实是愿意军屯的,但现在么,多半不愿意。那么只能靠百姓了,但当地形势复杂,危险很大,一般的百姓可稳不住,最好是有一定战斗力的百姓,参与过战争的土团乡夫是最合适的。
“陛下,其实无妨。”氏叔琮说道:“西域群丑,也就那么回事。臣以为,灵州土团兵还是有点底子的,至少眼下这一代人还凑合,不会上阵即败。招募一些家里地少的土团兵,举家西迁,只要给个几十亩地,还是有人愿意的。”
“少地无地百姓多吗?”邵树德问道。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