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只感陛下恩德,已经改名永忠,现在唤作萧永忠。」
「他一月才领15缗钱,一年都挣不到三百缗,这分红,对他而言是巨款了。」邵树德将萧重衮的头按进水里,舒服地半躺在池壁上,道:「当年洛阳……洛阳南……市,渤海商社的股份竟然无人问津,想想就气。现在再买,嘿,没机会了。」
从九品下的官,在安史之乱后,财政状况好的时候,一月可以领二十缗钱,财政状况不好的时候,则是十二缗、十缗,甚至拖欠。
当然,这仅仅只是钱,实物福利没算,事实上每月发的粮也不少,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个月也能折合个三四缗钱的样子,缺点就是太不稳定,全看衙门结余数量。
这是京官。
地方官还有地方官的活法,比如手力课钱、厨余钱等等。
这些严格来说,是「福利」、「奖金」,不是「工资」,是财政困难的朝廷在无法提升工资的情况下,尽可能给官员的补贴,作为他们收入的一部分。
阿古只就算把这些奖金都算上,一个月也不会超过二十缗钱的收入,比起分红还是不如。
另外,做官会退休,
退休后就没俸禄了,但分红可以,这种记名股票甚至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只要渤海商社会存在着,还在持续分发红利。
「陛下今日怎么突然问起渤海商社了?」月理朵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邵树德一丢丢距离,因为她害怕。
「还不是因为安南叛乱?」邵树德冷哼一声。
「陛下最近气相有些大……」菩萨奴也游了过来,悄声说道。
她的丈夫早死,儿子战死于代北,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邵树德身上。她很清楚,是邵圣给了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优裕生活,以及——两个孩子。
所以,她是真的担心邵树德的身体。
「你这么一说,朕也悚然而惊。」沉默片刻,邵树德说道。
什么原因呢?他大概也能想明白。
说穿了,帝王年老的通病:不安全感。
而且如今这个社会风气,更加剧了他的不安全感,因为现在没有任何规则。制度的约束力虽然比起三十年前、二十年前强了一些,但依然非常不可靠。
「算了,朕以后注意。」邵树德叹了口气,把菩萨奴搂入怀中。
萧重衮刚换了口气,又被按到了水下面。
月理朵则松了一口气。
「再说回安南之事。」邵树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