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和国使者哭丧着脸退下后,邵树德坐到赵玉床边,说了会话。
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讲述当年的往事,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事情,还有三十多年来邵树德的心路历程。
讲到自己一开始的“大志”,以及对自己严格的要求,连见到漂亮的女人都只敢偷偷咽唾沫,发誓绝不贪财索贿,绝不**辱妇人,要致天下于太平。
随后又讲到两年之后,他就强辱妇人。
四年之后,面不改色地用人头酒器痛饮鲜血。
十年之后,甚至手捧人头仔细观赏。
十多年之后,烧焦的尸体都能蹲下来看,甚至拿手摸一摸。
二十多年后,痛恨他的、仇视他的、诅咒他的敌人一一被消灭,他们的妻女辞楼下殿,朝歌夜弦,尽态极妍,而望幸焉。
三十年后,天下已无对手,回顾一生,感慨万千。
人的一生,没有人设。少年的你、青年的你、中年的你、晚年的你,一直是在变化着的,一成不变的才是扯淡。
赵玉静静听着,轻轻**着胸前的暖玉,似乎也在回味当年的酸甜苦辣。
说完话后,嘱咐赵玉好好休息,邵树德又回到书房内,挑灯处理政务。
因为郑仁旻的大败,以及龙虎军的烧杀抢掠,昆明部落也怕了,派使者去朱延寿营中,被杀。于是又派使者去成都,没遇到燕王,随后南下,在沙野城见到了亲赴嶲州的邵明义,算是递上了消息。
昆明部落表示归顺朝廷,永不叛乱,请圣人约束王师,不要再造杀孽。
邵树德基本同意了,令其各部首领派嫡脉子弟入长安,充当宫廷仪仗,隶守宫署。大驾巡幸之时,鼓吹扛旗,田猎之时,挝鼓吆喝,三年为期。三年期满后,再行轮换。
此外,各部罚丁三千户,限期发往洛阳,重编后再前往辽东。
去年第一批黎、雅蛮獠在挖完洛阳的水渠后,已经前往辽东,成为府兵部曲。朝廷不管他们能不能适应辽东气候,反正去就完事了。即便作乱,规模也大不起来,因为分散在各地,与周围人语言不通,自有驻军、州兵、府兵联合镇压。
现在辽东诸州府兵部曲,有契丹人,有奚人,有鞑靼人,有霫人,有粟特人,有靺鞨人,有女真人,有高句丽人,有渤海人,有河北人,有淮南人,有江西人,有湖南人,有南方蛮獠……操各种口音的都有,简直是个大杂烩。
当地的局势,也像个高压锅一样,全靠每年轮换过去的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