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喧闹的城市被一点一点笼罩其中,马路两旁的店铺透出星星灯光,行人无不脚步匆匆。
李峤敲响招待所房间的门,良久不见动静,只得外出询问营业员。
得知秦谨未归,她决定进屋等着他。因为当初登记的便是她和秦谨的名字,所以很顺利的从营业员那拿到备用的钥匙开门。
开灯后,一眼留意床上多出的黑色布袋。
买的啥?
她反关门上前,伸手一拉。是一顶小草帽,给她的吗?
下面是折叠的布料。
质量很不错。
做衣裳?
李峤坐了一会儿洗漱睡觉,迷迷糊糊发觉身边有人,是她熟悉的青草香,她往上凑了凑继续睡,第二天一大清早被唤醒。
「峤峤,起床该上学了。」
李峤睡眼惺忪:「你昨天干嘛了?等你好久。」
「铲墙皮弄得晚了些。」
李峤心疼了:「用不着这么拼吧,又不急住。」
秦谨笑容稍稍暧昧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一个人睡多没劲?」临近秋收,他想赶紧处理好房子的事回老家进麦种赚一笔,这次进城他四处溜达了一圈。
许多厂子已经不似表面风光。
譬如扣子厂,生产的东西卖不出直接扔厂门口。
库存积压的肥皂厂忙着找销路。
他有预感,以后肯定会允许个人接手不盈利的厂子,届时他盘下一个自己干。
他眯着眼睛盘算将来的生意,忽地听到一声喊:「阿谨,你为嘛扔我的短袖?」
「衣摆上的线开了。」
李峤:「扎一下还能穿啊。」
「扎起来显腰,让别人看了我多亏?穿裙子。」秦谨拿出那条黑底的碎花裙。
李峤捡起墙角的短袖:「洗干净缝一缝能穿。」她将短袖装进袋子里,拿起裙子套上,编了单独的麻花辫,秦谨往她头上戴草帽。她歪头照镜子:「别说,挺搭。」
秦谨本意是叫李峤变土些,想不到更美了。「你们学校有没有人要求和你做笔友?」
李峤:「没有。」
秦谨不信,他这样的都有浪蝶扑,她能没有狂蜂?
早饭后,他和李峤同行一段路分道,经过弄堂口,听到清嗓子的声音,他下意识转头,是昨天遇到的女人,坐一个男青年的自行车后座。
是嗓子痒痒,还是试图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