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清月阁的吵闹,一院之隔的慈安堂却安静许多。
一个双鬓斑白的老妇人斜躺在软榻上,腿边还半蹲着一个小丫鬟,小手捏着拳头在她腿上轻轻的捶着。
门口厚重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撩了起来,进来一个年约五十穿着绣福字团纹棉衣的妇人。
妇人瞥了眼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然后才朝着小丫鬟摆了摆手。
小丫鬟立即停手,起身悄悄地退出房间。
厚重的帘子,阻隔了外面吹进来的冷风,软榻上的老妇人才睁开眼睛,清明的双眸看着站在面前跟了自己多年的妇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怎么了,那边还没有消停?”
妇人脸上划过一抹难色,喃喃道:“老爷已经派人去请郭院正,听说妇人也拿着腰牌入了宫,看样子是打算请皇后出面。”
“看来他们爷俩倒是都很在意那个人,生怕郭院正不来,连皇后都要搬出来了。”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轻蔑。
“老夫人,老太爷和老爷也只是暂时忽略您,等过段日子,老太爷和老爷会想起您的。”妇人担心自家主子胡思乱想,只好说些漂亮话安慰。M.
“夏月,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五十多年了,这府里的日子,你难道还看不明白?”
他们若心里有她这个人,也不至于让她住在这么偏远的院落。
夏月一阵无语。
这个院子少说也住了四十多年,除了每月初一,其他日子老太爷似乎从来不曾踏进来半步。
老爷虽说常来,可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了。
这个院落,说来也只有她们主仆。
“小姐,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没有那些琐碎烦心的事。”也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夏月才会用以前在闺阁的称号。
赵老夫人轻笑出声,转移话题:“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您放心,公子一家在赵家村过得很好。”夏月坐在赵老夫人腿边,一边捶腿一边说道:“侯爷派人传话过来,让您放宽心,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安排您和公子一家见面。”
“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大哥一家替我撑着,只怕我也逍遥不了。”
赵老夫人想起自己这么多年过的日子,眼神骤然冷冽下来。
养了四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
夏月伺候赵老夫人多年,深知她眼中的恨意从何而来,只能宽慰道:“老夫人,奴婢听侯爷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