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推辞。
而次日一早范宁又开始了拜访或应约,这次打交道的是美术圈内的几位知名投资人、出版商或收藏家...
圣塔兰堡这几天跑下来,除了第一天录唱片和学钢琴外,范宁的感受只有一个:累。
得体又广泛的社交对他而言,是一件能做到但需要刻意维持的事情,他无法同有些人一样从内心深处享受这种过程。
有时他在幻想自己也拥有一个财力雄厚的家族背景,这样可以由着自己性子,纯粹挑选着音乐事业中有趣的部分去做。
可现实是开馆在即,有很多关节都需要提前打通,而且庞大团队的日常运转、承诺给予追随者和同伴们的高水准平台、自己的艺术理念和普及计划...它们都需要大量资金。
不算有趣的事,但自己做得挺好。
艺术最重要的是优质作品与演绎,但艺术管理也讲人情世故,很多人生前潦倒,死后才被发现价值,如果可能的话,范宁并不想做悲情人物,他是个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混合体,艺术事业的进步是掌控欲,艺术创作的突破是使命感,两者都要。
从圣塔兰堡完事返回,已是一周之后。
这段时间,由希兰、琼、罗尹、卢和卡普仑夫妇牵头,加上几位已从圣来尼亚交响乐团毕业的优秀前任首席为辅,针对已收到的简历基本完成了筛选工作。
范宁一回来,就开始依托校方的暂借场地组织初轮面试了。
那些通过初试的演奏家,或应聘行政岗位的职员,收到了一条神秘的终面通知。
这天夜里,范宁入梦并诵念起关于“无终赋格”的祷文,他的灵体击穿星界,轻飘飘地落在启明教堂的木制礼台上。
他走向台下,穿过被廊柱分隔的条条红木长椅,两侧则是廊台上的一排排蜡烛。
右手轻轻抬起,灵感丝线划定烛芯的小区域空间,另一端探向了穹顶天窗之外的某个存在。
他想象着自己将遥远的光芒与炽热拉扯于此,抬起的手掌缓缓平移。
彭——彭——彭——
蜡烛一根根燃起金色的火焰,在每一圈烛火的光影里,范宁都“看到”了不同的梦境景象提示,并分辨出了所属主人翁的不同灵性。
但共同点是,这些梦境中都回荡着一些带有范宁自我特性的音响背景。
呼吸动机、原野主题、鸟鸣动机、雅克兄弟、魔鬼动机、圣咏动机...
收到终面通知的应聘者,皆按照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