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缤纷的鲜花,
那是五月的花朵;
我梦见翠绿的草地,
到处有鸟儿在欢歌……”
火焰映衬着她那上昂的赤金色的脸,女高音的声线纯净、精巧又举重若轻,晶莹得好像通明的玉石。
一曲终了后,范宁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细砂,声调在忧郁中带着赞赏:“夜莺小姐的确很棒,那些浆果归你所享,我有些倦了,今夜不仅祝露娜,也祝你晚安。”
安仰头看向枝叶间的橙色果实,发现离舍勒自己奏唱的红度有一定距离,她神色怡然地喊道:“舍勒先生,你应该告诉我缺点!”
“不妨先自己回味思考。”范宁的身影钻入车厢不见。
当夜的梦境中,他穿过那些躁动的睡眠群象,缓缓飘落至启明教堂的舞台。
这里的金色雾气庄严静谧,一切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明亮与圣洁。
燃烧的一排排烛台火焰里,跳跃着大量存在牵念的梦境,范宁不知为何一瞬间感到忐忑和心情复杂,他起初想直接投入灵感丝线,但又缩回了手。
联梦之后,亟待复盘分析的蹊跷事情太多,没有什么留给情绪的空间了。
范宁跳下礼台,自己先在红木长条椅的第一排中间落座。
他开始梳理自己这边几天来的种种事件,从坠入被篡改的折返通道后,于那个梦境睁眼的第一刻开始。
这场噩梦真的是极度逼真,又极度特殊,范宁在遭遇穿越事件后,不是没做过和前世蓝星有关的梦,但哪怕施展了控梦法,也没有过这样奇怪的经历。
而且,充满着大量的信息和重重疑点。
控梦法的控制永远有限,一场梦境中无论是环境的“剧情”,还是自己的动作“走向”,都很难说自己有多大的主导权。
启明教堂中的灵感异常之高,他一幅画面一幅画面地在脑海里回放,将梦境的每一处细节都拿出来进行了审视。
最后一场音乐会,巴赫《赋格的艺术》……
出租车上,月亮莫名其妙的眨眼幻象,莫名其妙的“午”的含义联想……
急切想知道音列残卷中那首肖斯塔科维奇作品细节的未知存在……
血红色的楼道光芒,“西西里舞曲”的相助……
梦境中最后一幕封闭空间里逐渐高涨的红色池水……
向范辰巽发送的“画中之泉”照片……
范宁凝然而坐,自己先梳理了很长时间后,终于